她已然忘记了曾经的那个小山村,觉得自己就是从那小山村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她天天的日子过得极为悠闲,就是和那些前来巴结她的贵妇人们打打麻将,她们总是会输,一个个却输得极为欢喜。
她们给她送来了最好的丝绸,最好的饰件,还有最好的胭脂水粉等等。
她觉得自己就像那皎洁的月亮,其余人,都是陪衬她的星辰。
但昨儿丈夫说事情可能有些不妙,甚至丈夫派人将两个孩子给送出了崇州,说是要送到褒城县去——
公公婆婆就在褒城县,丈夫原本有将他们接来这里,但似乎他们发生了一些矛盾,然后公公和婆婆都走了,再也没有来过。
丈夫并没有说什么事情不妙,但结合这些天得到的消息,她的心情愈发的忐忑了起来。
宗时计来到了主院,魏香寒连忙迎了过去,将宗时计的官服给换下,煮了一壶茶,没敢去问,但眼里却带着期盼,期盼能够得到好消息。
“今儿倒是得到个消息,”宗时计端起茶盏来吹了吹,“千山县的粮仓被劫了,这该死的匪人,也不知道千山县县令钱从肃这官是怎么当的!”
“夫人,叫厨房弄几个好菜,相公我今儿晚想喝点酒。”
“哦,我这就去。”
魏香寒起身离去,宗时计这才悠悠一叹。
越山北道道台言希白派了他的亲信今儿个带来了一个消息——当朝尚书令燕北溪燕大人恐怕正在越山北道的某个地方巡查!
堂堂宰辅大人都来了越山北道,这么看来越山北道的事,是瞒不住了。
那亲信还说御吏台、天机阁都在行动,而今只怕这些人已经抵达了越山北道的各州各县,甚至去到了村里!
看来陛下是察觉了,这手段正是陛下喜欢用的,暗中收集所有的证据,一旦确定,发作的时候定然是雷霆万钧!
他的视线被那茶烟给朦脓,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那是在秦岭的金牛古道。
就在虞大将军的帅帐中,自己与还是定安伯的傅小官不期而遇。
自己的命运就在那场相遇中得以改变。
想当年被傅小官提拔成为这崇州知州的时候,自己是意气风发的,是立誓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
那时候和香寒就住在衙门的客舍里,极为简陋,但每一天都觉得极为充实,哪里有而今的惶惶。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