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终于缓过来一些也不敢出来露头,等到外边没有声音了才悄悄从茅房里出来。
孙家老大看到村子里起了火,好多人家的房屋都被点着了,火光冲天的。
他家倒是还没有烧着,却是被抢空了,家里孩子死了两个,爹娘媳妇和其他孩子都不知去向。
靳冬道:“孙家老大没敢在村里停留,当时就逃了出来,他说出来的路上经过的几家也都是被抢了,路上和院门里到处都有死人,但他却没有碰到一个活着的村人,也不知道人都去了哪里。”
靳冬说完见强子表情太过惊惧,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想开点吧,咱们逃荒这一路上遇到的这种事还少吗?咱们自己能活着就是大造化了。”
是呀,得亏了四哥有先见之明,他们一家人都跟着提前逃出来了,免受土匪的洗劫,这真的是大造化。
强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靳冬哥,你家里人也都出来了吧,他们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靳冬眼睛顿时暗淡下来,沉默片刻才沉痛道:“我家里人被土匪冲散了,一直没有找到,唉,不知道能有几个人还活着。”
靳冬兄弟两个带了父母妻儿从村里出来,赶了两天的路,在一个村子里歇息时,遇到了土匪,人群四散奔逃,他跟家人就跑散了。
靳冬自己差点被土匪一刀砍上,是陆有财一把把他扯到路边,两个人一个不稳一起滚下了路边的陡坡晕了过去,等醒过来时土匪已经离开了,他们侥幸逃得了性命。
“陆有财也是草阳镇周边村里的人,家里人也都在那次走散了,我们醒来后,在附近找了好几天,一个家人都没有找回来。”两家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从那以后,靳冬和陆有财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就在一起逃荒了。
出来逃荒能走到这里,还能像六家人一样家口齐全的着实是不多见,强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靳冬了。
靳冬倒是不用人安慰,振作了一下精神,迅速转了话题,问道:“强子,听你的意思是想西迁?”
强子吐了口压在胸口的郁气,道:“嗯,我们正在商量要不要去秦州府呢,靳冬哥,你们这是刚从西边回来?既然已经去了,怎么又要回乡呢,秦州府不好吗?”
靳冬他们确实是往西边走了些时日,但只走到济府就被挡回来了。
“我们当时从村里出来时走得太急,村长也早就跑得没影了,所以大家并有想到开户籍文书,更没有拿到村里开的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