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带着魏识奔出去老远,待停下日头都见黑了,冷月如勾挂梢头,时不时吹来几阵凉风。
想着一开始还暗自欣喜这马儿颇通人性,知道自己的主人禁不住拷问,这才识眼色发狂奔出去,谁曾想这马当真是发了狂竟然带着自己,都快跑到城门底下了!
魏识扯了扯缰绳,怒声道:"你这不知好坏的倔蹄子,亏我还给你取个飞白的好名字,翻山越岭地给你打草,好声好气地哄子,祖宗一样地供着,往后莫不如就叫白眼狼!再不喂你好吃食!"
见他声色俱厉,玉奴的脾气也上来了,嘶鸣着扬起前蹄欲将魏识摔下来。
魏识便知着马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巧了,他也是!
当即不再言语,系紧了装着肉食的包袱,一夹马腹握紧缰绳,便与这马对峙起来,玉奴是绝非凡品的烈马,性子又高傲,哪肯这般轻易被人拿捏了,当即狂奔出去,速度之快便如那离弦之箭惊弓之鸟。
马上颠簸不堪,魏识稳稳当当,双手挽着缰绳迫使这白眼狼顺着他的心意走官道早些回去。
谁知玉奴偏不如他意,也不顾被缰绳抻得疼,发了疯似地往那山林里跑。魏识哪里不知道它打的什么主意,索性顺着它的意,往那山林里跑。
这一人一马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服谁!
魏识既已骑了这马,无论如何都不会下去,他倒是要看看到底谁先怂!
僵持好一会儿,人马俱疲。玉奴一停下,气喘如牛,累个够呛。
魏识也没好到哪里去,撑着一口气就等它先停,待玉奴一停,他就跟萝卜似地从马上滚了下来,仰躺在地上粗喘道:"你那...小主人既已把你赠予...我,你便...安心跟着我罢!再说...我哪里...待你不好,你要这般...待我。"
他深呼了几口气又道:"你个小畜生..."
这话还没说完,玉奴喘着气扬起蹄子作势要踩他。魏识抬手挡着,笑道:"我又没说错...你这小畜生!莫不是从你那老主家...学了个高低眼,瞧不上...我这个穷主子?"
又是几声嘶鸣,似有反驳之意,却因疲累显得弱了几分底气。
魏识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来站起身,理了身上的枝叶对那马儿道:"你--服了罢!锦辔雕鞍的日子已经过去喽!往后你都是要跟着我这个穷主子的,还不快快改了脾性,兴许我还能待你好些,若是冥顽不灵..."
"这饥年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