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可以置喙的,她也不过是跟在贵妃跟前伺候,知了陛下为着北地起兵乱一事震怒烦忧,做奴才的,主子若是怒一份,下面就要当成三分发作,若是怒五分,那就要发作十分。
嬷嬷是个做事妥帖周到的聪明人,自然不会不明情状就给人当枪使,足见陛下确实对姜姒心有不满,少不了要泻几分余怒在姜姒身上。
是以她这才狠狠惩治了芰荷,关着姜姒给她几分教训,她原本是想处置了芰荷就了事,结果人被东苑的老头救下。
嬷嬷打心眼儿就看不上那里里外外透着粗鄙的老头,可殿下奉为师长,她又怎能不敬着?
在微雨山庄和无主的王府作威作福惯了,嬷嬷哪里忍得了有人骑在她头上,更何况还是个她哪哪儿都看不上的老头?
便想揉搓这任她拿捏的小丫头泄气,可姜姒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嬷嬷这才想着好好收拾收拾她,立立威势,更何况贵妃还思索着给殿下物色些贵女,那姜姒不就更无谓了?
这人啊说出的话,覆水难收,她怎不知这小妮子口齿这般伶俐,三言两语就给她冠上个诬陷镇国将军,逼得北地将士起反心的名头。
如今骑虎难下,眸色明灭不定,杀气腾腾。
"小姐这话严重了,一个闺阁女子哪能张口闭口朝政的?朝廷怎么判是朝廷的事,我们啊,少生些事端就行了,快些松手,可莫要伤着自己了。"
周嬷嬷试探着靠近姜姒。
她满目盈泪,颤巍巍后退,做势将那发簪往里送:"嬷嬷,可莫要上前了,姒姒命苦,配不得殿下,如今也该就此去了,自有更好的女子与殿下琴瑟相和,只怪姒姒福薄,怪不得嬷嬷。"
这小女子当真狠绝,真是寸步不让,计较了父亲和北地将士的清白,还要揪着婚约不放。
周嬷嬷见她下手狠,一点都不心疼自己,也不敢再上前:"小姐这是何苦?若是将军在天有灵,看到你将自己逼至绝地,又该多伤心?"
姜姒心中冷然,嬷嬷玩字眼儿也是好手段,转了话头说她死钻牛角尖儿。
可事已至此,退一步就满盘皆输,可她不能输!
无论是为了父亲还是北地的将士,抑或是她命苦的芰荷姐姐,她都不能退让。
罢了,今日是死是活权看天,父亲母亲若是在天有灵,也请护着她些,如今的姜姒身前无人护着,却要用命护着芰荷和北地数十万将士的清白。
若是能换得他们安好,也算是值了!
大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