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做居所,如今入目是土墙,横倒在地上的梁木,心里有些忐忑。
"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嫌这嫌那做甚?你当你是来游玩的?"
胥松是个耿直的粗人,见这女子走路拎着裙子扭腰摆臀的,说话也黏黏糊糊,浑身不舒坦,如今还嫌此地破,懒得惯着,心道陈叔做事当真不靠谱,寻了个这般的女子。
流萤见他语气不好,也不敢再嫌,改了话道:"大哥,可是误解了小女的意思,我是说殿下赈灾辛苦,心疼殿下罢了。"
日头上来,炽烈地照着,她额上鼻尖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妆都花了,聒噪的蝉鸣入耳,又在这破路上走了这般久,流萤有也些受不住:"大哥,还有多久啊,我实在受不住了。"
胥松转头看她,流萤当即挺挺胸袅袅婷婷地立好,抬手理了理散乱的鬓发。
"不远了,就要到了,你才走了这么一点路就禁不住,等下如何照顾沈姑娘?"
胥松实在是没眼看,心里抱怨陈叔,怎的找了个这般的女子,送来当祖宗供着?
"什么沈姑娘,你把话说清楚!我可是出身皇宫的正经宫婢,送来是伺候殿下的!"听他这话,流萤急了眼,忙轻喘着上前质问。
"殿下命我递信给王府,让陈叔送个伺候人的女婢过来,可是为了照料沈姑娘,从未说过是伺候殿下的!"
"你既是宫婢,照顾人也当是会的,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照顾沈姑娘,快些跟上吧,你还想在这里晒着?"
胥松转身继续走。
"我可是宫婢,是伺候殿下的,不是伺候什么沈姑娘的,你把话说清楚!"
流萤无心再管拖在泥上的裙摆,踉踉跄跄地跟着,一个不慎被着地上的石块绊倒,手臂蹭破了皮冒着血。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当下就流起泪来,胥松过去一把将人提起来站好:"哭什么哭?烦不烦?找个人来伺候沈姑娘,可不是我们伺候你,这般作态像什么样子?"
他声色俱厉,横着眉眼,流萤一时吓住了,细声音啜泣。
胥松松开手:"跟着,马上就到了,不许多生事端!"
流萤当真是难过极了,在后面默默流泪,被骗来这鸟不拉屎的荒村伺候人,真是没什么比这还难过了。
她还以为自己能与殿下一道养尊处优过着,这才冒着饥荒疫病的危险巴巴赶了过来,如今真是后悔不迭,心里骂着轻罗定是知了什么风声这才不肯来。
破败的宅院里,一老妇拿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