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碗粥给了也就给了,算不得事儿,可你瞧瞧如今这年月,今日给你一碗粥,明日我一家便要四处哭求,婶子莫要为难我了,问问对面的贺家吧!"
回话的是李家有辈分的老祖母。
"李家大婶儿,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家难我家便松泛?谁家不少食?人家求的是你李家,看中的那便是你李家的大户善名儿,我贺家小户比不得你李家。"
李家和贺家争吵着,其他人家则是竖起了耳朵。
齐家家里是贫农,几代人种着一亩薄田活命,自家的忙完了便去微雨山庄做工,日子好歹过得去,李家和贺家则是不同,他们是京郊远近闻名的大户,光是私田里的收成便够养活一家子人。
不过有钱的人家从不会嫌钱多,因此得了闲也去微雨山庄做工,毕竟家里还供着学生。
村民都知道,自己紧巴巴的时候,这两户可是富余的很,谁家孩子这时候还能嘴上一圈儿油,闻得着肉腥?
当着人面装模作样地喝粥,背地里不知道吃的什么好东西。
齐家婶子当真是走投无路,见李贺两家不愿分一碗粥,硬是在那架锅的人家跪了一圈,要不了一口饭食。
她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嫁的远通不得音信,长子死的早,次子前些日子征去做役夫染了疫病死了。
跟前就一个小儿子,村里人都唤齐三儿,长子留下个三岁的儿子,如今发着烧饿成皮包骨头,看得着实可怜。
除了他们家,这里面少说也有十几户吃不上饭了,一个个都冷眼看着齐家婶子哭嚎。
"我说李贺两家,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救命的关头,分一碗粥能怎的?做事别太绝,免得死了到地底下也不安生。"
魏识听不出是哪家的人说了这么一出话,只听出个是个粗嗓子的男人。
"是啊!是啊!"
李贺两家的人看着这些围拢上来的村民一个个目露凶光,不由吞了吞口水,他们哪能不知这些人家里没几口粮,撑不了两天。
今天给齐家婶子要碗粥,明天就该为自己家要口饭食。
"误会了!误会大了!都是一个村的,我们怎会眼睁睁看着人死,这不实在揭不开锅了,自己都顾不上,哪里顾得上别人?"
李家的老祖母近百的人了,歪在垫了软垫的圈椅里。
也是奇了怪了,这疫病这般凶猛,年轻小伙子都扛不住,她一个快入土的人还能好生生活着。
这在村里,年月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