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的大掌倏地触到一抹湿润,而后淡淡地血腥味儿入鼻。
江庭北几乎瞬时便明白了,红晕于一片昏晦之中爬上了男人俊美刚毅的脸庞,他不由轻轻移了移手掌,离那一块濡湿远些。
听着她说话气若游丝,当是同阿月一般,每到月信的时候便腹痛难忍。
顾雁栖凝眸看向小姑娘颈下雪白寝衣露出的一角,眸色晦暗。
种种迹象表明,江庭北此刻正在那一方罗衾之下,只要他轻轻一掀便能将人抓个正着。
他面上一阵阴晦冷寒,轻轻舒了口气,强压下心里升腾起的那一股子冲动。
江庭北躲在哪里不好,为什么偏要躲在灵曦宫,还偏偏躲上了她的床榻,与她骨肉相贴,呼吸勾缠?
场面一时僵住。
晏灵玉见他不退也不上前,稍稍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扶住下腹好舒缓疼痛。
眼眸却紧紧盯着顾雁栖,若是他敢上前一步,那就别怪她毁他名声了,反正朱颜说宫宴之时,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揽着人的脖子亲了一口。
满堂皆惊,京城里传了许久的风言风语,许是因此他才投军西北。
可她那时醉得厉害,哪知道自己行止无状,做得比朱颜说得更过分,直叫一身清白的顾雁栖每每回想起来便面红耳赤,夜不能寐。
见她眼眸纯澈,像小兽一样戒备地盯着自己。
顾雁栖忽觉有些挫败,而后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愠怒,这股愤怒在看到罗衾微动之后到达顶峰。
几乎是瞬时,他便红了眼。
暑夜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口发凉,晏灵玉不由拢了拢衾被:"你敢掀开...试试!"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声气。
见她害怕,顾雁栖从魔怔之中回了神,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上前。
罢了,他深深地看了眼床榻上的小姑娘,而后躬身行礼:"臣不敢。"
今日这场搜宫,本就是做给顾相一派看的,无论如何也不能搜出人来,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躲进了大晏公主的床榻。
见人离开,朱颜发颤的双腿得了歇,抖着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滚下去......"
晏灵玉面色惨白,腹痛难忍却仍是抬脚去踹身侧的男人,他又脏又臭的......
可她正是不舒服的时候,用尽了力气也踹不动人。
她这点力气对行伍出身的江庭北来说就跟被兔子蹬了一下一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