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好像说笑话一般说出了后半句,
“说来可笑,城外这片地在那场大战后收成反而比之前好了不少,是城里佃农争着租种的地段。”
谢崇好像没有要曹沫接自己的话一般,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自顾自地看着城下聚集起来的白骨兵卒。
曹沫静静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知为何,这位白衣少年对眼前人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没来由的,少年体内那柄金色飞剑自行飞出体外,悬浮在曹沫身侧,铮铮作响,犹如龙鸣,他有想出一剑的冲动,对着这天地间,对着这片天地。
天地开阔,不过少年身处这片天地好像有点束手束脚,他终究还是没有出剑。
谢崇好像知晓了身后白衣少年的心思,开口道:
“是不是替我感到委屈。”
曹沫点了点头。
“这点委屈算什么,不过是受这一个小小的修缘县,受这几万人的气,有些人啊,却要受一郡之地,而有人,却是要受这整个浩然天下,整个天下人的气,你说这个人他委屈不委屈?”
少年一瞬间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等少年作道,谢崇又是开口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曹沫,你受的了这些委屈吗?”
“我可以,”白衣少年脸色平静地答道。
“再说一遍!”
“我可以!”
“好,记住你的话,我助你,你只管出剑。”
话音未落,城头上无数剑气凝聚,九州风云搅动,蛟龙探头,山精出逃,临近这片天地的无数大江大河一时间江水翻滚,千万水系彷佛脱了缰的野马般欲要改道,数不尽的山脉甚至有地崩山摧之势。
终于,一剑出去,天地寂静,一切都重归之前的气象。
而在修缘城下,一条巨大的沟壑出现在了城墙脚下,深不见底,彷佛通往黄泉。
谢崇拍了拍曹沫的肩膀,这不像南嘉鱼那丫头那般拍的随意,而是十分郑重其事。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说完他便临空而立,径直飞向城下的白骨大军。
待他身形站稳,城下数千具白骨竟是以一个整齐划一的姿态齐刷刷单膝跪地。
身着儒将铠甲的谢崇站在白骨大军阵前,冲所有人郑重其事地一个抱拳,接着一把抽出腰间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