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怀瑾握瑜,不过就是认清自己罢了。”
老篙师长叹一声,
“我这艘破船从古至今一共上过三万又六千七百零一人,过了岸的不过双手之数,每一个人老头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真正的怀瑾握瑜之人是这些人啊。”
老篙师眼里带笑,却笑的有些凄凉。
“他去了太安城?”
他突然伸出手指着曹沫腰间那块无事牌轻声询问道。
“去了挺久了。”
老篙师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在走之前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也是个狠心人啊。”
曹沫仰着头未说话。
见他不言语,老篙师又声音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最近发生的玩笑事。
“记得那次见他,也是如你这般,一袭白衣,毛毛躁躁一个小伙子,一上船就说了一大堆豪言壮语,说要救这世人于水火,要救天下于水火,我就笑话他,自己都救不了,还怎么救这天下,他便闷着个脸,不说话。”
曹沫知道老篙师说的就是自己的先生颜渊,只是没想到他在自己面前正正经经的颜先生,年轻时会是老篙师嘴里这样一个小伙子。
一时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
“同样是一袭白衣,同样是怀揣着一颗救世之心,这点你们师徒俩倒是很像,不过啊,少年郎,还是希望你不要像他那样,不管不顾地就往前去,奔走呼号,撞了个头破血流也不回头,这样是会让很多身边挂念你的人伤心的啊。”
老篙师手中杠子用力一划,脚下的小舟如箭矢般窜出去好远。
“前辈,颜先生让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他连这个都没告诉你就叫你来了?”
老篙师一副惊讶地样子,随即又转为释然
“也对,这才是他的脾气嘛,当初他明明能得那个东西,却拱手让了出来,我都替他惋惜不少,至少那东西让他得了,也算是没有辱没三闾大夫,如今他叫你来,想必是觉得你比他更适合得到那个东西了,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啊,少年郎。”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中的翠绿竹篙劈在水面上。
小舟旁,蓦然之间江水翻滚,就像沸腾了一般,所有江水都朝着两边分开,偌大一条汨罗江,就像被一剑从中间劈开,江水倒流,逐渐变成两堵巨大的水墙。
两堵水墙之间,滴水不侵。
那一页孤舟悬浮在半空中,曹沫被这一切震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