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内阁会有怎么样的变化……’来宗道暗自的想着。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来宗道知晓,内阁换人,是迟早的事。
只是,他不想走。
“臣等参见陛下。”黄立极等人走到近前,对着已经坐到软塌上的崇祯见礼。
崇祯见着黄立极胡子是还有鼻涕眼泪,嘴角暗自抽了下,道:“免礼。拜祭过皇兄了?”
黄立极不自禁的又擦了擦脸,道:“先帝与臣恩重太厚,在御前失礼,请陛下降罪。”
‘这是官场演技?’
崇祯看着黄立极的做作,心里腹诽一句,道:“朕能理解,也难怪皇兄如此器重卿家。”
黄立极擦了擦脸,低着头,神情依旧悲伤。
来宗道就省了这番虚假客套,余光瞥着不远处小桌上有些狼藉的四副碗筷,暗自有些心惊。
悄悄看着软塌上不动声色的崇祯,默默警醒自身:‘这位新皇帝的手段……不可小觑!’
等了一会儿,崇祯觉得差不多了,看着黄立极道:“卿家,刚才杨卿家那道奏本,你看过了?”
黄立极神情正色了一下,沉默片刻,道:“陛下,杨景辰此人,履历敦厚,品行出众,是有能力担任阁臣的,他如此自谦,怕是有些妄自菲薄。”
崇祯看着黄立极,又瞥了眼来宗道与钱龙锡,不禁心里暗道:这黄立极三人,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与魏忠贤、与阉党,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他刚才在与王永光三人的对谈中,从曹于汴那知道,魏忠贤杀辽东经略熊廷弼,是因为黄立极深夜给魏忠贤写了一张纸,这才让魏忠贤下定决心,杀了熊廷弼。
‘来宗道,钱龙锡,与魏忠贤与阉党又是什么牵扯?’
崇祯猜不透,这几人,不像冯铨,崔呈秀,周应秋那边赤裸的不要脸,与魏忠贤,与阉党的关系外人很难猜透,毕竟,他们是当朝阁臣,位高权重,多少还要些脸。
“卿家说的是,”
崇祯不动声色,道:“那卿家与杨卿家说说,就说朕不准,让他不要再上了,哪怕上三次,朕还是不准,就这么定了。”
来宗道见崇祯不准杨景辰自辞,心里暗松,这意味着,‘东林韩癀’不能复起,东林党暂时就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自然,意味着,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臣领旨。”黄立极抬着手,枯瘦的脸上,除了肃色,没有其他情绪。
来宗道与钱龙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