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远地方有个小摊,冒着蒸蒸热气。展云拉着他急急奔过去,吃了两碗滚烫的馄饨面。
推开朱门,偌大个府宅实在空旷的可以。走了一路,目光所及皆是破败。展家祠堂甚为大气,香火台上的牌位漆色鲜亮,梁柱有些地方焦黑,似是一碰就会碎。
不难想象发生过什么。
展家人镇守边关,将北蛮人的野心挡于关外百余年,早已让北蛮人恨之入骨。
展云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结结实实磕了四个响头。
祖坟是在城外。
颇为壮观的一大片坟墓。
他说:这底下埋得多一半是盔甲兵器,少数是衣冠饰物。
所谓落叶归根大概只是是活人的念想。
“为什么?”展云不由问了句,叶落归根不应该是回来么?
他似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除了镇守边关,还有南征北战,战死何处就埋骨何处,盔甲兵器送回来做衣冠冢。有的连尸骨都未寻回,只能将生前衣物放入棺木。
展云心中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
许是他也觉出身侧异样,转过头,看着他,问:“怎么?后悔了?”
微微垂下眼睫,不知如何回答,但心中明了那并非后悔。
只听他语气轻松说:“我承诺过,护你此生无虞!”
承诺,展云笑得并不爽利:“我这身手,你又不是没见过,何须你护着?我这条小命自己照看的来!”
他却收起笑意。
心下暗自多了几分计较。
行军久了多少会带几分匪性,习惯于刀光剑影生死快意,现如今停下来,几个不安分的便现了形,聚众赌博、逛青楼、喝酒闹事......
这些人跟着一路走来战功摆在那,小惩不顶用,大惩又不至于,本着不想事事劳烦展霖的心理,秦伯章秦参将把自己折磨的连日脱发,惆怅良久,最终决定还是上报了罢。
展霖听完眉头习惯性蹙在一起。
论军纪这些不过一顿板子,可过几天又生龙活虎的去闹事,根本不顶用。
展云正为那碗黑乎乎的药汤发愁,凑过来插嘴道:“杀鸡儆猴!”
展霖看过去,脸色不佳,展云讪讪闭嘴。
秦参将低着头只顾想事:“可是此时非行军,小事大作恐犯众怒......”
展霖适时打断:“是我思虑不周,传我军令:以后将七日改为三日一操练,每日点卯,违纪者一切按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