纛旗插进土地,狂风屹立不倒,迎着浓烈的杀伐之力缓缓说道:
“中原扛纛者,顾长安。”
“安西全军,随我死战,”
一瞬间,蛮军精锐迅速拉簧上箭,发射完一轮弩箭又续上,如密集雨滴般席卷而出。
顾长安踏在箭雨里,一步步往前,森黑的箭矢近乎遮蔽他的视线。
十岁开始经历生死战斗的男人,完美地展现出被死亡恐怖磨炼出来的触觉和判断力。
看似极其凶险的弩箭擦过他的肩膀,穿透他铠甲护镜又狠狠反弹扎进沙尘里,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狗蛮夷!”疾驰速度飞快的顾长安,挥剑将一名身披重甲的铁骑劈成两半,连同马匹都裂开了。
锵锵锵!
弓弩箭矢在霎那停止,秩序森严到极致,紧随其后是几十支枪矛攒簇捅出,另有十余名悍卒拔出腰间钢刀沉默着冲杀过去。
顾长安大步向前,向前杀出十数步,青铜剑恍若扁平的山岳般覆盖而落,浑厚剑气横扫而去,将蛮夷悍卒悉数腰斩。
仅仅一剑十人丧命,连死状都一模一样。
剑气所及锋芒掠过,便是一大片血肉模糊,那个男人的气势瞬间攀至顶点。
拓拔未央脸蛋苍白,下意识攥紧马缰,双腿死死夹着马腹,这幅可怖的场景令她不适,甚至感到恐惧。
沾满鲜血的铠甲男人独自冲杀在战场,犹如一头冰冷的杀戮凶兽,肆意张开血腥的獠牙。
“我军顷颓……”她赶紧看向旗帜下的主将。
主将镇定从容,手中握的百斤重乌戟动都没动。
战况在意料之中,若顾长安如此轻易倒下,那怎么配得上这口精心打造的楠木棺材,怎么值得三千儿郎奔赴战场。
但是。
人力终有穷尽时,这是帝国、神洲以及江湖流传的一句至理。
再是无与伦比的强者巨擘,也会在力竭时陷入窘境。
“进击!”主将挥动乌戟,伴随着嘹亮的号角声。
轰隆隆!
战场瞬息万变,蛮国悍卒手持各式武器,互换位置,阵型像一座倒在地上的金字塔,塔顶一人,第二层两人,第三层三人。
剑气破甲,势如破竹,猩红色的青铜古剑轻易收割几人性命,在头颅相继飙飞间,悍卒前仆后继涌上。
最简单的困子战术,弃掉三颗黑棋逼迫白棋移位,再弃七颗逼白棋移动,直到最后二十颗黑棋压上将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