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自私,若是集国运于一剑能救顾长安,朕绝无犹豫!”
“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缕。”琴公小声提醒。
“朕不答应!”吴帝态度坚决,反问道:
“顾长安有几成机会在圣人手下活命?”
“不足半成。”琴公如实回答,他理解皇帝的执拗,但有些事必须去做,就像安西英魂坚守六十三载一步不退。
“一成都没有,神洲拿国运赌?”吴帝顿觉书院夫子无理取闹。
“陛下!”
东吴唯一的武道圣人表情严肃,罕见加重语调:
“这点折损的国运,相比西域之战溃败又算什么?”
“倘若赢了,国运暴涨!”
“而顾长安活着,能让中原将卒更有斗志。”
“当萎靡失败笼罩中原,是他一人吹响了斗争的号角,也许他没有执政治世的能力,但为了中原,他已竭尽所能。”
看着红脸激昂的琴公,吴帝扭过头去,小声说:
“凡大事必有法则,要循序渐进,不可一步登天。”
“让朕考虑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琴公面无表情:“莫非陛下希望看到六国齐聚,就差东吴吗?”
吴帝神情僵硬,怕就怕特立独行,他本不想出兵西域也被迫裹挟其中。
国运一剑肯定救不了顾长安,但中原百姓不这么认为,他们会笃定是东吴作壁上观导致的缘故,届时……
“朕去搞木活了,江东社稷随你们便吧!”吴帝怒甩袍袖,气汹汹离开御书房。
花苑里木制亭台楼榭,木桥凭栏,都是他亲手锯木凋刻,视为珍宝。
“取来顾长安的画像。”吴帝看向贴身太监,怒意渐消,喟叹道:
“朕凋个木偶人,留作纪念。”
“纵观史册,英雄下场大多不好,死在胜利前夕最是可悲。”
“所以朕从来不想做什么英雄。”
……
血色孤城。
白发红袍坐在城头,双脚凌空晃悠,他拈起一块酥饼,在眼前看了看,小小地咬了一口,慢慢嚼着。
“是小时候的味道吧?”秦木匠怀里抱着蔫了吧唧的桃花枝,枝桠只剩三片还没枯萎的桃花瓣。
“嗯。”顾长安点头,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怀念。
“嘿嘿……”秦木匠咧嘴大笑。
自从郭老夫人逝世以后,就没人会做这种长安酥饼了,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