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庸的普通人,却因一首诗享誉百年,中原妇孺皆知。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一百五十年前,青莲居士李白途径江南徽州,汪伦盛情款待,因赠诗而扬名。
此后百年汪家自诩诗书门第,作为妾生子的汪赫本就不受家族待见,又无诗词文章的才华,打小就饱经族人的白眼奚落。
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自私呢?
应该是十二岁那年,他耗费半个月写了一首自认出彩的七律诗,紧张的走进父亲宅院。
记得彼时的少年心境跌宕起伏,一路上都在捏着衣角低头踱步,他盼望甚至是祈求能得到父亲的赞赏,以便改善母子俩拮据贫寒的日子。
儒雅父亲站在庭前枇杷树下,一眼看到没出息的庶子,便转过脸去,向着庭院深处走去。
汪赫至今记得,阳光将枇杷树的枝影投在父亲的身上,那一条条清晰的影迹,就像一块块寒冰刺痛了他的双眼,此刻想来仍觉得凉意浸骨。
从那一天起,他再没在乎过别人的看法。
当母亲死去,汪赫穿着道袍闯荡江湖,也同时背着寡凉薄义的外号,一步步成为神州中生代第一修士。
神州灵气太稀薄,浅水注定容不下眺望龙门的鲤鱼。
所以他走了。
带着忆江南的新名字走进蛮夷深渊,也走进华夏百姓滔滔辱骂声中。
哪里错了?
为自己而活,怎么会错呢?
回忆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忆江南抬头凝望摇摇欲坠的十字架,也同时注视着老怪物们一张张兴奋的脸庞。
从什么时候信念开始动摇?
也许是当中原百姓的惨状成了圣城歌颂炫耀的功绩,也许是孤城死守六十年的悲壮,也许是百万雄师共赴国难的义无反顾。
他更相信是此时此刻,孤魂身影在用血肉缔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疯狂行径。
在民族生死存亡之际,随时都有可能坠入深渊,普通人都不可独善其身,何况有能力者?
轰!
悬空十字架在万众瞩目之下投射血芒,与此同时轰出一道瀑布倾泻般的松涛之声:
“愤怒之罪!”
“愤怒之罪!”
“愤怒之罪!”
声音经久不息。
当血芒像凶兽血盆大口一般呼啸而来,天地万籁俱寂。
七宗罪前六项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