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太过复杂,席筝怎么也看不懂。
他不懂怎么会有人把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糅合在一起,却不显得突兀违和。
她的眼眶湿漉漉的,那样惹人心疼,仿佛下一秒就有眼泪流出来,可她倔强地抿着唇、昂着脖子,不肯落泪。
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人更难拒绝她的请求。
席筝心头有只困兽在拼命挣脱牢笼,使得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神情迷惑又沉醉,重复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要走。”
安初虞演到最后,顺其自然地改了台词,只为了让这段戏完整地接下去:“那你证明给我看。证明给我看,我就相信你。”
席筝心脏一紧。
他该怎么证明给她看,他不会离开她。
席筝从椅子上抱起安初虞,放在被她清空的梳妆台上,愈发热切地吻她,一遍遍地说着自己不会走。
安初虞的脸埋在他颈窝里,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席筝边亲边模糊不清道:“你是想我了吗?在我们没见面的那几天里。想我为什么不联系我?”
这样暧昧的话语,瞬间让安初虞从戏里脱离出来,她惊慌失措地推他肩膀:“别弄出痕迹,我明天要拍戏。”
席筝停下来,一双饱含情潮的眼眸凝视着她:“拍什么戏?我记得你前几个月拍的电影杀青了。”
“你怎么知道杀青了?你关注过我?”
“在网上偶然看到的。”席筝略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帘。
安初虞往后靠在梳妆台上的那面镜子上,后背有点凉,她又往前挪了挪,双眼微闭,陷入沉思。
半真半假地演绎一番,她对这场戏好像多了点不一样的领悟。
席筝见她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没来由地感到郁闷:“你故意的?”
安初虞在走神,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愣了愣:“啊?”
“啊什么啊?难道不是你主动惹的祸?”
安初虞颇为心虚地抬眸与他对视:“如果我说,我不想继续了,你会打人吗?”
席筝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我会杀人。”
安初虞:“……”
安初虞自我检讨,首先,是她有求于人,大晚上叫席筝过来;其次,她没问过他的意愿就拉着他演练。无论如何,她都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待他。
安初虞委婉表达:“我家里没有那个,所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