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嗑’的伙伴和油坊工友一样,见面熟不拘礼怪亲热呢!我一心只想干好活,确实不知道你乱打不停为什么,更不知道你就是少东家。想到我代表你家,不能丢了你爹的范儿,一急之下胡‘捣’乱‘磕’,对您敬重不够。一起玩游戏,大的理该让小的。我劲大,却没让你,让你吃了亏。我这里赔礼道歉,请董少爷恕罪!”
“什么罪不罪的?玩游戏,过家家,争争吵吵正常的,分什么对错,记什么仇啊?拉个勾算了!来来来,你伸小指头,我伸小指头,拉拉拉钩勾,永远都做好朋友,谁变谁是小狗狗!”懒虫戏耍地充着和事佬。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郑恩虽说的是老实话,却揭露了董家欲打死擂托扬威风的罪恶。众捕快本就以为郑恩是在故意羞辱董达,懒虫推波助澜,更加重了讽刺挖苦的效果,都憋不住笑了出来。
董达像是挨了一耳光子,脸当即便红到了脖子根。
董达气得脸红脖粗,郑恩却以为是被自己高姿态的道歉打动了,更是挖空心思地说董家的好,检讨自个的错:“你爹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那年我家欠租二斗高粱,你爹给免了,还另外给小米两瓢,并且让我到油坊做工,管吃管住;我爹妈死时,准假一天,让我去埋……你家对我这么好,我心中想着好好回报,可总是做得不好。
“我有一次睡过头迟到,还有一次拉肚子早退,坊主没记,我也没说。有一次麻袋裂缝撒了芝麻我没扫,还有一次路上掉根柴禾我给踢路沟里了!还有,有一天夜里卸车我偷吃了花生,还有一次打瞌睡炒煳了芝麻!还有,我有一夜尿了床,怕人笑话,没晒被子,硬给捂干了。不管咋说,这也算污染油坊空气吧?还有,还有——你爹‘董榨油’的外号,我确实也喊过,可我当的是真名啊!你爹与你媳妇那个,有人问我,我只是笑笑!现在想来,这也是不对的,我应该明确说不知道才对的……”
一捕快实在听不下去,截住话头训道:“不用说了,认罚吧!”
“怎么罚?我没钱啊?”郑恩认为要罚款,急得在身上乱摸。
“我有!”懒虫见郑恩尴尬,从身上摸出一个铜钱,撂给郑恩,奚落道。
“这有点少吧?”郑恩接着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说。
“棒棒糖能买一根,小叫子能买一个,能算少吗?何况,认罚不在钱多少,态度如何才重要!这一文钱是咱俩全部积蓄,全拿出来了,还不算态度好吗?”懒虫指手划脚地奚落着。
“说得对!态度重要!态度好,罚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