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中午,骄阳当空。再走得一阵,张闵便觉背上微微发汗,渐渐的走得慢了。又过得一盏茶的功夫,忽听司马云衣喊道:“张闵哥哥快看,前方有个亭子,我们到那里歇歇罢。”张闵闻言望去,前方果然有一个长亭。那长亭本是离人送别的所在,如今兵荒马乱,早已荒废。只是当作避暑歇脚,还可凑合。
张闵背着司马云衣慢慢来到这亭子跟前,张闵轻轻将她放了下来,再转身扶她慢慢坐下。自己也坐下歇息。此刻烈日炎炎,空气沉闷。二人虽在亭荫之下,也是浑身闷热。再缓得一会儿,才觉燥热稍减。
张闵想起当日司马流临终前说的那四个字,一直不解其意。这时便对司马云衣道:“当日令尊曾言'甲子易势'四字,并嘱切记。不知这四字到底什么意思?”那司马云衣听完也不明所以,道:“阿爹并不曾对我说过。”张闵道:“倘若迪妹在,也许会猜得。以她的聪明才智,即使一时不知,过得几日必会明白过来。唉,我就不如迪妹多矣。”说罢轻轻摇摇头,自嘲自艾。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司马云衣闻言大窘,心道与宇文迪相比,自是不如她聪明伶俐。想到此处,不觉心里一阵失落,低下头,不再说话。张闵见她良久不再说话,正自疑惑,见她低头垂眉,嘴唇微翘,显是黯然伤神。张闵见状,猛地反应过来,忙向司马云衣道:“好妹妹,你万不可误会,我适才并无他意。”见司马云衣仍旧低着头不理他,张闵着急起来,急道:“妹妹若是不信,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我...我...”情急之下,脸憋的通红。司马云衣见他赌咒发誓,急忙止道:“不许胡说,我信你便是。”抬头见他神情诚恳,知他确无别意。又见他脸色通红,显是着急所致,不觉心中又是一喜。张闵见她终于转意,这才放下心来。
就在二人耍性子的当口,忽见来路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只一眨眼间,那队人马便已驰到跟前。当中一位领头的大汉,圆睁环眼,叫道:“呔,兀那小孩,你们可曾见到两个女娃娃、一个少年及一个中年汉子四个人从此过去?”张闵闻言一惊,见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道:“我们不曾看见有四人路过。”那领头大汉听张闵如此说,料想一个少年见到此等阵仗,必不敢撒谎。长啸一声,带着其他人马继续驰去。那大汉哪里知道,张闵原本就是个心性平淡之人,说话之际表情自然淡然。
待得那队人马飞奔而去,张闵忙道:“云衣妹妹,我们怕是被人盯上了,”说着举目远眺,见那前方恰巧有个岔口,那队人马在岔口处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