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似此虎狼之族,凡我晋室忠义之士皆应讨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张闵忙向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可造次。只听慕容皝哈哈一笑,道:“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却是伶牙俐齿,此番高论,实不逊于须眉。只是这世事沧桑,朝代更替,谁又能说得清何为正朔,何为篡僭?”
宇文迪正欲反驳,张闵于桌下急用脚踢了下她的脚,示意她点到为止。宇文迪心想如此争论,终究也无意义,况且自己此时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便一笑而过。
慕容皝又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华夏久沐孔孟之道,尊儒崇文,然则教化甚而民愈黠,人心不古,以至天下大乱,其实首罪礼教。倘若汉武昔年废儒尊道,顺其无为而治,天下小国寡民,则汉祚可传之万代,岂有后世之患乎?”
众人闻言,皆为之一怔,细思他话中之意。
且说慕容俊自提了五万精兵,连日赶往辽西,不过十天左右便已兵临蓟州。蓟州刺史段辅臣亲自出城迎接慕容俊。燕军在城外扎下营寨,慕容俊及几位亲随跟着段辅臣一起入城。
段辅臣早安排下筵席,要在刺史府中为慕容俊摆酒接风。众人进了段府,分宾主坐下。一阵寒暄后,段辅臣道:“世子今次自领数万铁骑,雄赳气昂,你我两家共取太原,势在必得。”
慕容俊道:“段刺史雄才雅量,在下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果非虚言。只是赵国兵马强盛,猛将如云,虽然石虎征战在外,但太原守将乃其义子石云。此人精通兵法,谋略过人,非等闲之辈。我们须想一计,除掉此人,方能有破赵之机。”
段辅臣道:“世子所言不错。我亦素知那石云善兵。只是如今该使个什么计,才能除掉此人呢?”正自踌躇间,身后一人笑道:“大人,此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只消大人手书一封密信,由在下带去太原,事便成矣。”
慕容俊闻言看去,此人正是前日拜访燕王府的姚大人。只听段辅臣道:“知远有何妙策,不妨直言。慕容世子亦非外人。”那姚知远轻轻一笑,道:“大人岂忘了昔年魏王'一书间叔侄'之事乎?”段辅臣一愣,慕容俊大笑道:“妙计妙计。姚大人此计甚合我意。倘能如此,破赵必矣。”姚知远笑道:“在下也不过是拾人牙慧,东施效颦罢了。”
段辅臣此时才恍然大悟,连忙拍手大笑道:“果是好计。”
当下便命人取来纸笔,段辅臣沉吟一回,写下一封书信。信中言道:“石云吾弟勋鉴:自昔年同窗一别,尔来二十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