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着点点头,接道:“慕容俊败此一阵,必然龟缩城内,不敢轻动。我奉父王之命,来此收复失地,然彼若不应战,如之奈何?”章晋安道:“燕军远来河北,后勤供应延绵百里,一旦后勤粮草有失,彼必溃败无疑。”石云道:“此计我亦有所考虑,不过慕容俊深谙兵法,定会派重兵防守后勤供应,不会重蹈当年袁绍乌巢之覆辙。”言罢沉思不语。
南乡子自离了长安,一路兼程赶往雁门,至雁门城下,不及进城便去城西燕军大营面见慕容俊。慕容俊闻得他凯旋归来,亲自至营外迎接,南乡子远远望见世子亲自来接,心下一热,忙趋步上前,拜倒在地,道:“在下何德何能,教世子屈尊降贵亲迎出营。”慕容俊伸手将他扶起,笑道:“先生此行不虚,劳苦功高。来,我们进帐说话。”说着携了南乡子之手,于众人簇拥下大步回营。至营帐内,慕容俊高坐帅座,笑道:“今日喜事临门,咱们畅饮一回。”随即命人摆酒设宴,大会群臣。不多时酒宴已就,慕容俊自斟满一杯酒,起身道:“自伐赵以来,我军力克雁门,遥制中山,赵国定然朝野震动。待长安王将军率军北上,我们再攻取云中城,云中一克,太原石虎便成瓮中之鳖诶。”众将齐声道:“世子多谋善断,伐赵必竞全功。”慕容俊笑道:“此次多亏南先生巧言善辩,促成我们与王善信联军攻赵,这伐赵首功,当是南先生的。”说罢举杯庆祝,众将亦纷纷附和,举酒畅饮。
石虎自派石云去守云中城后,便一直疑虑重重,他与燕王父子争战数十年,深知慕容氏人才辈出,燕王数子皆是当世雄才,尤以其五子慕容垂为最,而此次燕赵之战,驻守中山的慕容垂至今仍未动作,这才是最可怕之事。
就在石虎陷入沉思时,忽闻人报:“禀大王,摩坷寺主持灭法和尚求见。”石虎先是一愣,接着笑道:“这老秃驴许久不见,本王以为他圆寂了呢。也好,本王正有事要他去办。”说罢便命人传他进殿觐见。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老僧飘然而来,见了石虎,躬身合十,低眉垂目道:“阿弥陀佛,老衲参见大王。”这老僧正是太原摩坷寺主持灭法和尚。石虎望了他一眼,撇嘴道:“你多时不来朝拜,今日可是有什么要事?免礼了,请坐下说话罢。”灭法宣道:“阿弥陀佛。”入了座,道:“老衲此番觐见大王,确是有要事相禀。关于越王宝藏之下落,已经有了新进展。”他原以为石虎定会大喜过望,因此只说至此,便闭目不言,等待石虎开口相询。不料石虎此刻忧心前线战事,对越王宝藏之事已无先前那般热切之意,因此听他说完,只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