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童跟在池雨身旁难得的没有插嘴。
看着那两张等待答案的脸,馆西叹了口气,指向了已经平静的水面,“在下面,小鹿被女祭带走了。我想大概已经……”
“已经什么?”池雨拧眉,握紧了掌心的剑柄。
海童一听立即放开池雨的手,疾步跑到了池边。
馆西凑近拍了拍池雨的肩,“既已猜到又何必问我呢。总之……节哀吧。只说明我们与他没有缘分。”
池雨闻言不可置信的摇头,喃喃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小鹿怎么会死呢?我不相信,他一定还活着!我下去找他!”
说着,甩开了馆西的手便欲飞身入水。
馆西早已料到,随后出手一把扣住了池雨的肩,“池雨!没用的,池底已经崩塌了。你冷静点。”
“冷静?”池雨嗤笑,“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竟然就让女祭将他带走了……啊!是了,我是该冷静冷静了,毕竟对他你们都想除之而后快嘛。”
“池雨!”馆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要歪曲事实。鹿溪白他是自愿跟着女祭去的,如此我们何以阻拦?”
“自愿?”池雨闻言愣住,继而摇头,“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跟女祭走?这不……”
馆西接口,“为了救小谷。”
“小谷……”池雨拧眉,转眸望向了枝桠上靠在藤雀怀里昏迷过去的人。
馆西顺着视线望过去,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们之前遇到了毒脚五疮,小谷似乎是为了小鹿受的伤,你也知道毒脚五疮,要解毒必须要极阴之水做药引,所以小鹿他才……不过,我没想到他真的会为了小谷去犯险,甚至连命都不要。”
池雨颓然的跌坐在地,双手捂住了脸,“我错了……都错了。”
一直以为他来毓舟山心怀不轨,身份成谜又奇异的被毕阮抓上了游风顶,其实现在想来这一切的一切也不是他能预料的。
若他当真是心机深沉阴险毒辣之人怎会为了小谷连生死都不顾?女祭是什么人,真傻,根本就是白白送死。
馆西闻言眸色一暗,缓缓跟着蹲下来。
池水早已恢复平静,只剩涟漪圈圈扩散,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幽深的池底却埋葬了一个鲜活的生命。
围观只是一时,比赛还在继续,人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抱着小谷的藤雀,揪着衣衫的锦梦,还有失神的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