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说道:“我爸现在是在省里,不过也经常地回家来。这两天嘛,他倒真的是没在。不过,吴家镇这边他还有一个大徒弟,他得好好地带,所以他在家里这边的事还不少呢!他就得老回来。”
“大徒弟?你说的是徐天虹吗?”我又问。
“是啊是啊,林老师,怎么?您也知道我的徐师兄?”沈醉问道。
“当然知道,你师兄现在可也挺有名的啦。刚才我在朱大爷那儿可没少听他的事儿,朱大爷一直在夸他。”
“那是。别说是朱大爷夸,就我徐师兄那水平,搁谁不都得好好地夸?嘻嘻。”说到这儿,沈醉的一张俏脸上显出了十分的得意和自豪的表情,还多少有几分甜蜜。
我是过来人,这一看就已经明白了她现在和她的徐师兄是什么关系,不过我也没好说破,就继续说道:“本来我今天是特地专门来看你爸爸的,但你爸爸没在家,我就想去看看徐天虹,你这是……去哪儿,是不是认识徐天虹家,可不可以给我带个路?”
沈醉说道:“当然可以给您带路啊,不仅仅是带路,还顺路呢!因为我现在也是要去找我师兄,我师兄办公室里的那些宣纸用完了,我刚才去了镇上,专门买了一些给他送去。可巧在这儿遇上了您!走吧,您既然是要找我师兄,正好我带您去!不过,我师兄现在还没有结婚,是住在学校的单身宿舍里,您就跟我走吧。咱们去单身宿舍!”
于是,我们两人一块儿,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朝了学校的单职工宿舍而来。
吴家镇中学的这排单职工宿舍,紧挨着学校的教师家属院,还是当初我住过的那一片平房,但明显地是较以前加固多了,这排房子只是框架没扒,其他的都大修过,房屋顶和外墙面都有过装修,而且还加装了暖气,所以人住在里面还是满舒服的。
沈醉和我一边走一边问我:“林老师,我是知道您的,您不是一位诗人吗?我到现在还记得您和我爸一起喝酒的时候,当时,您左一首右一首,不停地背诗的情景……啊,您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地崇拜您呐!连我爸也说过,林老师这个人呐,太有才了!会成为一个大诗人的!会拿到诺贝尔文学大奖的!你们看着吧,将来全世界最耀眼的诗坛明星,就是林老师!”
这些话在多年以前若说起来,我肯定会飘飘然地全当成是真的,但如今听起来,我听着却只能是尴尬,我只有苦笑,什么也说不出。
沈醉接着又问我:“您既然是诗人!好像跟我们这些书法人沾不上边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