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它没那么干净,但是多了人气儿。良药七分苦,美味三分脏,就是这个道理。不信的话,您试着尝尝,比不上你平日里府上吃的精致,但是别有滋味。”
程芷安看了面汤半晌,狠下心戳了一筷子,闭着眼睛喝了一口面汤,再睁开的时候眼神亮晶晶地瞟了一眼李尘,但她晃了晃脖子,一副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模样,“味道也就一般。”
见没人理她,她又叹了口气说:“行吧,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就给你们个面子,吃一碗吧。”
“别啊,大小姐怎么能吃这样的饭呢?”秋风恰到好处地好心劝慰。
程芷安装作没听到,低头又吃了一口面条儿,不多久,她放下比自己脸还大的海碗,吃了个干干净净。
生来就在云端的大小姐,跟着一伙粗人落了地,扑了一身尘埃,才算真正入了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五个人蹲成一排排,程芷安把咕噜噜把面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瞧着走过去的将士,叹口气说:“我怎么说也是程家的大小姐,自幼也是许多先生大儒培养出来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现在却跟着你们蹲在这里。”
程芷安瞧着头顶的烈日不停自怜自艾似的哀叹,李尘等人这几天已经习惯了程芷安翻来覆去的几句词儿,一开始秋风还会出声嘲讽,但几天下来已经词穷了,他们甚至怀疑程芷安是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词儿才说出这么一番话。
实际上,这几天其他人也都在瞧着他们。
“他们真是九皇子和什么世家的少爷小姐吗?”
“可能,也许,差不多是吧?”
在日复一日没什么新鲜事儿的陨墨山上,李尘等人已经成了这些将士最近茶余饭后最多的闲聊,就像是酒后的闲嘴儿,不是为了填饱肚子,纯粹是觉得不能闲着。
吃过了饭的午后,烈日暴晒下的山上起了热浪,所有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慵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一句天儿。
有人沉沉睡过去,打呼噜就像九曲十八弯的山涧,绕来绕去只有出的气,听着让人担心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抽死过去。
就在这时候,忽听山下有人声嘶力竭的呼喊,“乾位的魔物暴动,所有彼岸速速下山!”
顷刻,一潭死水似的陨墨山像沸起开水的锅,嘶鸣中一道道身影向山下疾掠,所有人脸上的神色复杂,恐惧、激动、惊悸、凝重不一而足。
也是这一刻,李尘看着山上蝗虫般的人潮才知道,原来山上的彼岸境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