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衷的,随着大脑运转的功率加强,搜寻回忆也顺溜起来,记忆中确实有人叫过我咸菜,而且只有一个人。
“丽…湾……”我尽量控制着舌头,吐字越来越清晰地说。
“丽湾小区7栋,你是我见过最安静的丧尸,咸菜,你还记得我?”
“记得。”
“原来变异后的记忆是可以保留的。”
“恩人。”
“嗯?”
“去哪?”
“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再次与恩人相遇是我从未想过的事,如果不是那一声声‘咸菜’,我可能还需要更多点的时间才能记起他是谁。
毕竟他和我相处的时间不长,交流时又隔着咸菜坛子,声音传递失真,但咸菜这个称呼令我印象深刻,准确说是有点不满,谁规定装进坛子的,就是咸菜啊!
逃出母舰的过程就是不断在管道中穿梭,这条路线恩人走得很顺,必然是他事先计划好的,但有件事让我十分疑惑,底层实验中心出了事故,母舰上层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没增派警卫,也没派人搜捕,这实在不正常。
正是这种反常给了我和恩人机会,否则满舰都是警卫,他带着我这个累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顺利逃脱。
他在舰尾右侧留了条绳子,我们顺绳子滑到海面上,他来时的计划里肯定没有救我这一条,所以绳子的尽头只挂着一套潜水设备。
“记着,探照灯每五分钟会扫过这片区域,到时憋住气。”恩人说完,一点不客气地将氧气瓶背在自己身上,将呼吸器塞进嘴里。
他在水下潜行,我在水面浮漂,身上还穿着实验中心给套上的白色病号服,好像一只浮标,根本不需要探照灯就能发现我的存在。
才刚恢复的知觉,因着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又一次变得迟钝,牙齿咯咯打颤,喘气都很费力,但为了活下去,我必须坚持。
离开探照灯的范围,恩人浮出水面,他将我拽上一艘小船,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仅凭意志已经支撑不住虚弱到极限的身体。
“现在你可以睡了。”恩人扯开叠好的帆布罩,这东西又脏又硬,应该是盖船用的,他把布罩盖在我身上,从脚到头,我搞不清他是真让我睡觉,还是暗示我可以咽气了,这是提前帮我盖好遗体?
我已经到了极限,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求生的本能失去作用,生或死再不能刺激到我的神经,我任由自己陷入虚无的昏睡。
在我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