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妈妈我吃饱了,别烧了。”
说着揉揉肚子,用小大人似的口气说:“省着点吃,现在日子不好过。”
我看看身处的小镇,这地方既没有丧尸也没人,很适合放生,便对小男孩说:“宝宝,这里很安全,你先在这里玩,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过几天再来接你,你乖乖等妈妈回来。”
小男孩愣了下,然后飞快地化作一只皮项圈圈住了我的脖子,项圈尺寸与我的颈围分毫不差,要弄断非得流点血不可。
‘项圈’委屈地大叫:“不乖,我就不乖,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小孩子的思维十分简单粗暴,被骗一次,下次再用这招就不灵了,他被亲妈扔过一回,又被亲妈托付的人卖过一回,此刻表现极度的慌恐与叛逆其实很正常。
想通这一点,我觉得用刚刚的话肯定刺激到他了,况且小孩子大多难缠,我割断项圈只怕他还会坚持不懈地往我身上赖。
要么杀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小男孩没伤害过我,能顺利逃出黑市还是他的功劳,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假如这仅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还不会让我这么介意,可我清楚,脑子想到这种脱身方法的时候,我是真的起了杀机。
无论是嗜血的欲\/望,还是冰冷的杀意,这些从前陌生的感觉近来好像时不时便会跑出来找一下存在感。
“妈妈…妈妈生气了?宝宝听话,再也不要吃的了,妈妈,别不要我……”
小男孩无疑是可怜的,只可惜他不走运,此刻我的心被一股冷意支配,虽然断了杀他的念头,但丝毫没为他的遭遇生出同情。
恐惧只属于弱者,先前担心养仇人的儿子终会养成仇,又担心小男孩将来知道我杀了他妈反过来咬我一口。
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多可担心的,只要我一直比他强大,不就好了?
“你妈妈变坏了,已经被我杀了,我学会她的魔术,所以你才会把我当成她。”若是从前,这么冷酷的话我绝对说不出口,尤其是对着一个小孩儿。
‘项圈’半天没吭声,我以为他没听明白,重复道:“你妈妈死了,她不会来接你,她是我杀的,你想替她报仇吗?”
话虽这样说,其实我没指望一个小孩儿能明白报仇是什么意思,利用他之后再告诉他如此残酷的真相,我的内仿佛被切割成两瓣。
一瓣是内疚、自责以及道德的谴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