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烽司命礼官此时竟然双眼润红,眼含热泪,他还以为是有人将那早已遗失多年的古祭曲又给寻回了,这时心中正不住暗呼:望先贤庇佑大周再兴!
此时礼官也另有帮手,将祭坛四处内置有柏木香的熏鼎一一点燃。他深藏了激动的心,按压了颤抖的手,只见这礼官身子一板,将头冠,衣衫,袖子,哪怕是下裳都一板一眼的整理了一个遍。
然后他立直了,站定了,深吸了一口气,用洪亮的嗓音,高声唱道:“旸谷帝君,万古尊崇。寰宇流芳,日朗月明。纬地经天,德泽八瀛。息壤九州,大冶铸鼎……”
周到乍听这司命总官所唱祭文,那真是精神一震!好家伙,司命官这祭词写的好啊,直是将禹王爷爷一通夸,没一字重样,可听着听着周到就忍不住走起了神儿,无他,这祭文可太长了。
再看那坛上的司命官一连唱罢,少说也得十分钟,一个词都不带重复的,一个大气都不带喘的。而且越唱那声音越宏亮,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脸上气色都红润了不少,脸上挂满了孤傲。想是正巧借此时万众瞩目,好彰显自己那文采飞扬。
别人周到是没能注意,反正眼下看伍沔,他那双大眼一直冒着钦慕的小星星。
“……紫山香蕴,凤凰合鸣。福枝万祠,安敢忘耶?化悲为俭,化痛为勤。继承遗志,辟力开疆。号天泣血,泪洒沾土。兹当祭奠,聊表孝虔。水官有灵,来尝来品。呜呼哀哉!尚飨!”那司命花了十五分钟才堪堪背完通篇祭文。
前面祭得是个啥,周到是一句也没能听进去,直到最后也就记住了个‘呜呼哀哉,尚飨’。
“呜——”
那身周的号角声再起,伍沔拽了拽他的袖子,偷偷提醒着:“回避祭牲。”
然后,周到便又随着众人一齐拜了下去,这时又听见四周各处战鼓齐齐擂响,那声势极为浩大,震耳欲聋。虽鼓点并不密集,约三秒一擂,但也不知这坛下布置了有多少面鼓,直捶得他气血一阵翻涌。鼓声息时,隐隐还能够听到那坛上牛哞猪嚎,惨烈无比,然后那股浓稠的血腥味袭来,令他心中更不是个滋味。
【唉,牛兄、羊兄、猪兄,但愿你们九位兄弟,嗯,下辈子可做个人吧。】
他实在是听不得这些,只得在心中给自己打趣。
又过了一会儿,那号角止了,但战鼓却未停歇,周到随众人直起身来,便见那力士们早已架好三鼎,三鼎内分别摆着牛羊猪三牲的脑袋,这便是祭品‘三牢’。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