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老人目不能视,却好似知道所有人的位置。他冲着老二微微皱眉,无形的威严逼得高老人欲言又止。
笑老人笑着说:“呵呵,老二向来说话直来直去,还望夕老弟海涵呐。这些年不见了,不知道老弟过的如何啊。走,带我们去你的老巢转转吧。”正说着,他的手已经搭上了夕广阳的小臂。
夕广阳微笑依旧,“几位来者就是客,我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尽应尽之礼,几位跟我来。”他的另一只手反过来搂住盲老人的肩膀,“老哥不能视物,我来带着你走。”
两人谈笑间,无形的气势迸发而出,将机场两侧的绿植草木吹歪了不少。方圆数公里的区域内飞鸟禁绝。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还是遵循原始的丛林法则的,而此时两位亲切的老人对于飞鸟而言,便是绝对的霸主。
这样的场面很古怪,一方穿着时尚,是个标准的现代老头,一方却道袍飘飘,倒像是远古时期的仙道人。两人的角力颇像是两个时代的碰撞。
夕广阳双眉间闪现两簇火苗状的纹路,双足巍然不动。笑老人一身鹤氅无风自动,被无形的风浪吹得猎猎作响。他不见有所动作,在场人却都有种有利剑出鞘的错觉。
胖老人偏过头,对高老人小声说道:“二哥,老大十年前惜败在夕广阳手下,到了今天果然还念念不忘呢。”老二哼了一声:“就你话多。就算老大不动手,我也要试试他的水,战盟这帮老家伙平日养尊处优,哪里像从前刻苦练功的日子那般。我们这些年可是一点没落下。”老二顿了顿:“何况,这次在飞行器上我感受到的暗中那股精神力的波动就是从二校里传出来的,哼,既然他们先像我们示威,我们还客气什么?”
笑老人的手仿佛黏在夕广阳的小臂上,足足一分钟。两人同时一动,各是面带微笑,除了他们自己,旁人也看不出胜败。
夕广阳笑了笑,也不说话,径直向学校走去。笑老人微一躬身回了礼,跟在他身后,老二老三虽然一肚子疑窦,也不便当场询问,便紧随其后。一行四人看起来年高体弱,却都健步如飞。一眨眼的功夫,也只有飞行场上停着的飞行器证明刚才有人来过了。
…
太阳早已落山,一弧浅浅的残月挂在树梢。
一个少年睡在铺着灰黑床单的床上,眉头紧锁。皎洁明亮的月辉,透过窗叶不断上下摆动的百叶窗,在他的身躯上投出几个游弋的光斑,仿佛几个追逐嬉闹的孩子。
床边一个体型臃肿的胖子背对着他,戴着绝缘手套,防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