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他的话:“洛兄,这是哪里话?怎么,不把我当朋友了?”
洛淮急忙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这礼物太过贵重,我不合适收下…”
乘云笑了笑:“不过就是些身外之物,况且价格也不贵。这里的人向来是很势利的,都在乎人的穿着,好好装扮一番,对于举试都有好处。”
不贵吗?这样的一件衣裳,比他之前所有挣到的银两还多了许多倍…
洛淮不由叹了口气:“这京城人杰地灵,从来都不是像我这样的人,应该在的地方…”
乘云被他突如其来的感慨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便急忙安慰道:“洛兄何必这样自谦,你富有诗书,非等闲之人,万万不必妄自菲薄!”
洛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不喜欢这些。我不喜欢耍手段,为了那些所谓的富贵贤名蝇营狗苟,我只想活的堂堂正正的,安稳的和诗书作伴,我不想寒窗苦读几十载,最终只成为取悦贵人的丑角。”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乘云看了他一眼,最终低下头:“我不似洛兄坦荡,家族还需要我去挣功名,我没有办法从漩涡里脱身。我亦是讨厌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但人生在世,总有比自己的幸福更重要的东西,很多时候,我并没有选择。”
这回倒是洛淮拍了拍乘云的肩膀:“我明白你,我和你一样,也做不到顺着心走,但我希望你至少不要自我厌弃。”
自我厌弃…也许吧,这明明不是想走的路,却也不得不为之。
她笑了笑,自嘲一般的说:“是啊,所以我喜欢喝醉,至少不用看自己的丑态。”
洛淮张了张嘴,但他一向口齿笨拙,最后也没有挤出来一句能安慰人的话。
回到了客栈,两个人便就此分开。洛淮因为穷困从不参与举子之间的交往,而善于交友如乘云,又去找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吃肉。
在大堂里,这些人依然在把酒言欢。很快就要举试了,该准备的也都准备了差不多,绝大多数人只是靠着喝酒来麻痹自己内心的恐慌。
乘云也许在这些人中间,喝酒取乐。在房间的角落里,那个熟悉的白衣身影还是像往常一样抚琴,虽然和四周污浊的环境格格不入,其终究还是选择了融入其中。
她放下酒杯,正想走过去,却看到一个人在自己之前到了林沉身边。
那是一个俊美到令人心惊的男子,虽说身着平常的衣裳,却依然遮不住他那种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