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人万军难当,北齐几个有名斗将上前,未走一合就被徐贤弟打落马下,齐军军阵大乱,随后便是老伯父带着手下铁骑冲锋踏阵。那一阵我八柱国都在后方观战看得分明,北齐十数万大军狼奔豕突,皆是老伯父与我那贤弟舍死力战之功。柔然人口中称徐家父子为金刚,一见丧胆。只可惜老天无目,这等虎将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徐贤弟为奸人所害,我那老伯父居然……”
说到这里,李渊的眼眶又有些发红,手中酒樽重重一墩,高声喝道:“王仁恭敢害伯父性命,日后我必寻太原王家,给阿乐一个交代!”
裴寂在旁咳嗽一声:“国公,前尘往事不必多言,还是该说说当下。”
李渊点头道:“玄公所言不差。阿乐既是徐贤弟的骨血,便是我李某的子侄。李家徐家世代交好,我与徐贤弟更是莫逆之交,两家便如一家。这些年我对你祖孙多有亏欠,此番定要好好补报。阿乐,谁曾对你不敬,我这个伯父定为你做主。王仁恭已经死在你手,日后再去寻太原王氏说话,这事暂且不提。刘武周、执必部尚在,这笔帐必要算个清楚。某不愿插手马邑之事,不代表我怕了他们。既然他们敢欺负到你头上,便是自寻死路!待等长安事了,我便给你一支人马,让你亲自提兵入善阳,向刘武周问罪!若是执必部还敢出头,就连他们一起扫了又能如何?当日老伯父横扫柔然骑,阿乐自然也能扫荡那些不知死活的突厥兵!”
裴寂与温大雅四目相对,脸色都微微一变,随后恢复如常。两人与徐乐之间没有私人恩怨,但是李渊对徐乐的礼遇太过,让两人心里都不舒服。他们一个是李渊好友一个是李渊重用记室,不至于和一个武人争宠。但是世家自有世家的行事规则,不管徐家祖上为李家立下多少功劳,在军中又有何等名声,终归未能建立自己的家号,徐乐也就算不上世家子弟。
李渊对他如此厚爱,让其他投奔李渊的世家子如何看待?若是这些人因此生出怨怼之心,岂不是因小失大?在两人看来不管打天下还是治天下,最终还是需要世家支持。大业天子不就是因为得咎于世家,以至于江山分崩离析?若是李渊也不能结好世家,这江山如何久长?
再说裴寂还想借着对徐乐下手敲打李世民,总不能因为徐乐祖上的功劳,就把这件大事也耽搁下来。如今听到李渊为徐乐撑腰,不惜得罪执必部,甚至想让他独自掌兵,让两人心里越发觉得不快。这唐国公到底是发了什么癫?不管与这徐乐之父交情如何深厚都已是过去之事,今日如此厚待一寒家子已是格外优容,岂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