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路泽真的压抑到了极点,因此而想不开,从而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傻事来那该怎么办?
毕竟他的情绪和身体尚在恢复之中,就又一次受到了来自至亲的打击,换作是任何人,恐怕都难以承受这份沉重。更何况路泽的父亲早已不在世,而母亲是他曾经最亲的人,但如今这个与自己最亲近的人,也正是唯一能够伤自己最深的人。
苏月虽无法感同身受路泽此刻的沮丧与绝望,但她能够想象,这接连发生的一切会给路泽造成多大的伤害。更何况路泽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家庭感极重的人,在他并未发现母亲如此偏执的一面之前,他始终抱着对已过世父亲的种种思念,认真地经营着他与母亲的这个小家。
而事到如今,一切他所期待的家庭的美好,以及母亲在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全都毁于一旦。在最真实的母亲面前,他感到愤怒却又无力与她抗衡。
如果路泽因此而崩溃,最终想不开做出了什么傻事,那便会造成最大的遗憾。
想到这里,苏月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备受煎熬。但远水救不了近火,眼下自己根本帮不上路泽什么忙,只能为他干着急。
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左右,苏月在情绪也跟着濒临崩溃之际,接到了刘护士打来的电话。
“喂?你好...”
苏月有气无力地接起了电话,她希望刘护士接下来说的话能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希望。
“喂?你好,那个...终于找到路泽了。”
“找到了?!”
不幸中的万幸,刘护士的这个好消息使得苏月免受崩溃情绪的侵扰,于是她立马振作了起来,赶忙追问道:
“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
“在离医院不远的一个公安局里,他似乎是去那里补办身份证了。警察也是通过联网后才发现了这个讯息,从而查到了他的位置。”
“那太好了...他的情况还好吗?”
“不是很好,他的胃好像又开始痛了,而且还发了高烧。警察说在公安局大厅的长椅上找到他时,发现他的脸色很苍白,整个人也晃晃悠悠的。”
说完这些后,估计是担心苏月过于紧张,只见刘护士又继续补充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场目前有警察正陪着他呢,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接他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