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判断路泽此刻的心情应该已经跌落谷底了,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继续安抚道:
“其实今天发生的事...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咱们犯不着跟那种人计较,你说是不是?”
稍稍沉默片刻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了路泽低沉的声音:
“苏月...你说,我是不是个废物?”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
“连这么点小事我都办不成...还一次次地被别人耍...”
“路泽,你可千万别这么想,只是那两个收电脑的估计从一开始就手脚不干净,只不过碰巧被你碰上这事了而已。”
“可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碰上...?唉...”
路泽虚弱地叹了口气,突然有些哽咽地继续说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路泽...你没有做错什么...”
听到路泽的声音止不住地在颤抖,苏月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苏月...到目前为止...我什么也没做到...我...什么也做不到…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说到这里,路泽忍不住抽泣了起来,苏月能感受到路泽此刻无比压抑的情绪。只听他一边痛苦地啜泣着,一边以几乎嘶哑的嗓音低声咆哮道:
“我...我他妈的真的撑不住了...”
紧接着饱含痛苦与压抑的哭泣声便从电话那头传来,绝望的喘息声清晰得可怕,突然间无法再呼吸到任何新鲜空气的恐惧感瞬间弥漫开来。这种恐惧仿佛一只龇牙咧嘴的怪物,直逼路泽的内心深处。
此刻的苏月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安慰路泽,她深知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路泽此刻的痛苦与绝望,包括自己在内。
这一桩桩接二连三的不幸,就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银针,遍布在路泽那颗滴着鲜血的心脏上。而面对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注定只能独自承受。
从那天开始,路泽便仿佛失去了最后那点儿生气。
他几乎一整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不跟任何人说话,只是偶尔还虚弱地应付着和苏月说上几句。从早到晚他几乎只喝一碗粥草草了事,而且从那天之后,他就开始高烧不断,因车祸而受伤的腿部也越来越痛。
苏月和路倩都为此十分担心,路倩先是找了上门挂水的医生为他消炎,但是观察了三天下来,路泽还是依然高烧不退。他整个人也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起来,嘴里整天呓语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