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上艳色的衣裙,坐在铜镜前淡扫蛾眉,弄粉调朱,若是旁人不知我的用意,肯定会误以为我是去约见哪家心仪郎君。
是啊,本来就是去见心仪的郎君,怎么也得打扮好看些。
桃林是我与顾煦立从小到大的秘密基地,每当难过伤心的时候,只要来到这里坐上一整日,烦忧自然就会消失不见。
林中那位高马尾少年正翘首以盼着心爱姑娘,紧张又兴奋。
阳光普照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剑眉星目。
我擦去眼角落下的那滴泪,朝他走去。
我将手从他掌心抽离,神情淡然地对他说:“煦立哥你死心吧,我不会嫁给你。”
顾煦立瞳孔颤抖,难以置信我会说出这句话:“是不是你姥姥对你说了什么?明明你我两情相悦,为何不能长厢厮守?”
我攥紧的手掩藏在衣袖下,表面云淡风轻:“与我姥姥无关,煦立哥,你值得更好的姻缘,不必浪费在我身上。”
顾煦立摇首,郑重其事地说::“我从未觉得与你厮守会是一种浪费,我今生的姻缘只会是你,旁人休想。”
我心一狠,大声反驳他:“可我觉得同你厮守是一种浪费,你胸无点墨,成天只晓得舞刀弄剑,我跟你只会吃苦受累,我不想再过这种贫困潦倒的日子。我想住在长安城里,每日听着戏曲说书,吃着山珍海味,我只想此生衣食无忧,不必为生计发愁奔波,顾煦立你能做得到吗?”
顾煦立被最后一句问得哑口无言,心中的期盼彻底粉碎。
我从腰间摸出那支青簪,还到他手中,“这个还你,还有,我不喜欢你,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两情相悦实属无稽之谈。”
顾煦立愣了好久,当我转身才幡然醒悟,他拉住我的手腕,说:“你不是这样虚伪的人,小千,我知道你是在害怕你的身子会拖累我,所以才会对我说无情的话赶我走,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拖累,而是我的心上人。”
我虚弱的身子无法摆脱他的牵制,回首嘲笑的看着他:“你错了,我就是虚伪,你穷的一清二白,凭什么要我跟着你,我的病你负担不起,我只想让我余下的时光过得体面欢愉,你根本就做不到,放手吧。”
他的眸子泪波涟漪,倏然释怀一笑,将青簪放在我手中,说:“这支簪子就算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祝你活得体面、欢愉。”
我转身瞬间,泪珠就不争气地滚落,心如绞痛。
微风拂过,花瓣纷扬,如同他们对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