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把半碗羊汤泼在他身上,趁他躲闪分神之际,连忙逃跑。
慕容舜想去追,店小二见满桌子菜没付钱,急忙堵住他的路。
“账还没结呢。”
慕容舜一摸,钱袋没了。
初七一口气跑回邸舍,进门之后急匆匆地把门关上,还上了门栓,她松了口气,转身就看见谢惟与李商,而此刻房中又多了两个她从未见过的人:一个华冠锦袍,体态雍容的中年男子,另一个是一袭黑衣且站在其身后的刀疤护卫。
看来初七冒冒失失地闯入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初七尴尬地扯了一个笑,在谢惟的冷眼之中小心翼翼退到屋外。
谢惟道:“这是谢某的一位婢女,不太讲规则,让天祝王受惊了。”
“小事,刚才我们聊到哪儿了……哦,慕容舜。”
门外,初七听到了“慕容舜”这个名字,心里又是一惊,就在刚才她和他逛街吃羊汤,还讹了他好多粟特银币,她想里面的那个叫天祝王,而慕容舜是可汗的儿子,他们不应该是在一起的吗?
初七心里生疑,不由趴在地上屏气凝神,仔细聆听。
天祝王道:“真没想到谢郎是如此通情达理之人,知道可汗的难处。”
谢惟一笑,“毕竟可汗当年与高祖共同讨伐李诡,酣战于库门,功不可没。我也知道可汗与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否则也不会误以为是我们的人绑了阿史那柔,为表诚意我已按王子之意将阿史娜柔交给了狼首,她平安无事。”
天祝王哈哈大笑起来,声如洪钟,可这笑声听来不怎么高兴。
天祝王道:“王子是在长安待久了,果然事事为长安考虑呀。谢郎有所不知,自前朝起舜王子就被你们皇帝扣留为人质,还被封成可汗,之后多年一直呆在长安,自然是不知可汗艰辛,高祖即位之后,念可汗伐李诡有功,就让舜王子回故土,然而可汗已另封太子,这让舜王子十分不悦,有些事便自作主张了。”
“原来如此,看来其中是有误会了。”谢惟说,“那下回我就不做舜王子这边的买卖了,另外也请天祝王在可汗面前美言几句,我身为商者,还是以和为贵,以利为先。”
“哈哈哈,那是自然,实不相瞒,我还想问谢郎要点消息。近些年可汗抱恙,久病不起,蒙天子之感召也是有心无力,实在动不了呀,不知天子可怪罪与可汗?”
“天祝王,你这可难倒我谢某了,谢某只是在河西走廊做买卖,长安的风声是有传到我这儿,但不能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