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正在找初七,拿着她落下披肩到街上转了好几圈都没找着人,仔细想想,昨晚初七也没说谢惟他们住在哪儿,问起别的骆驼客,他们也不清楚。
阿爷常福对着披肩直叹气,既愧疚又难过。
常福妻摸着披肩料子,道:“这是长安的货吧?得好几十贯一尺呢?初七跟的是什么人,如此富贵?”
常福“嘭”的拍起桌子,“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当初若不是因为你,会弄成这样吗?”
常福妻一听炸了,“你还有脸说?!偷偷摸摸在外找了个女人,还置办了宅子,永生都到成亲的年纪了你不管,去管个野种,还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
“没花多少钱,一个孩子总得吃喝吧?你真忍心让她饿死?”
“我有什么不忍心!又不是我生的,是你和外头的女人生的!还瞒了我这么久,早上田家老二来找我了,问我讨钱呢,说当初答应把初七给他的,转个头人就跑了,这钱我花在永生的婚事上,我可还不出来了。”
常福叹口气,“那就卖骆驼吧。”
“卖骆驼?!这话你也说得出口,我们一家子这么多张嘴,全靠这骆驼了,你不顾儿子,孙子也不顾了?!”
常福一声不吭,低着头抠剥着案上的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福妻再次摸向谢惟的披肩,眼中闪烁出贪婪的光。
“嗳,我倒是有个主意。”她挨近常福在他耳边咕哝几句,常福的眼一下子瞠圆了。
“这可不行!”他愤然起身,“你不能把初七往火坑里推呀。”
“那你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田老二的钱还不出来,你让我到哪儿去弄?!把初七嫁给田老二也算是结了,若初七的雇主有这份心,替咱家把这钱还去,把初七带走也算是件好事,干嘛这样瞪我?说来说去还不是怪你,瞒着我弄个外室,我才是你的结发妻呀!”
常福妻拍着心口,悲愤交加,她何尝不苦闷?在边陲小城操持着一个家,夜里怕贼,日里怕乱,还要担心丈夫在外会不会遇上盗匪,见丈夫许久不归,拜托亲戚去找,谁曾想丈夫竟然养了个外室,还生下一女。
她的苦,她的悲,谁能懂?
“总之我是不会认初七的。”常福妻斩钉截铁,“必须得把她弄走。”
常福叹气,软了几分语气说:“我去想法子。”
话落,他抓起披肩又走了出去。
傍晚时分,倦鸟归巢,出去了一天的初七回来了,她和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