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闻言沉默了许久,目光迷离地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虽说初七与他相处的日子比谢惟还多,但却摸不清他这个人,若真要说个词儿来形容,大概就是孤独吧。
初七身为萧慎的弟子,其实也很为他担心,毕竟她总有离开的那天,到时他又是一个人,凭着孤傲欠揍的脾性,不受方圆百里内的人待见,死得硬梆梆都没人知道。
唉……初七越想越愁,正欲加油添醋说几句,萧慎突然起身跑了下去。
看来他还是在乎慧静的。
初七不禁有种计谋得逞的感觉,得意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觉得不对,外头大雨纷飞,萧慎就着了件单袍,不冻死才怪。想着,初七急忙拿起大氅追了过去。茫茫大雪之中,只见一瘦弱的人影顶着大风大雪往前跑,一路上跌了好几跤,跑着跑着他又停在原地,像是在低沉的颂经声中悟到了什么,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
这与初七想象中的大相径庭,她怕萧慎挨冻,急急忙忙将袍子披在他身上,还拿出暖炉给他捂手。
“怎么了先生?”她问。
萧慎笑着摇起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个人,我们回去吧。”
初七不知道萧慎想起的是谁,懵懵懂懂跟他回到窑洞,当天萧慎就咳嗽起来,到了半晚更像是要把肺咳出来般。
初七心想他定是受了风寒,煎了些草药给他喝,谁想他将她的手往外一掼,将她辛辛苦苦熬的药打翻了。
“不用救我,生死由命。”
初七一听火冒三丈,若不是萧慎算她师父,她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说什么歪理?”
初七硬是掰开他的嘴,把剩余的药汁灌了进去。
“若是你真病倒了,我的罪过就大了。”初七不禁难过起来,眼中泪光盈盈,“我是骗你的,慧静根本没有哥哥,也没人来认她,我是看她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可偏偏不说才出了这么个主意,没想你就这样跑出去了……”
“刚才在风雪里时,我突然清醒了,怜儿死了,慧静再怎么像都不是她,我又何必去管这么多呢?”
原来他是怜惜慧静身上的影子,而不是真的喜欢慧静,从头到尾都是初七会错了意。
初七不禁有些生气,沉思半晌后也想通了,真正可怜的人不是错付芳心的慧静,而是陷在过去,爬不出来的萧慎。
初七语重心长道:“先生,如果怜儿在天有灵,也是希望先生能过得好,吃得好,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