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的初七不禁茫然,不停在想什么是喜欢,不讨厌算不算喜欢?
浑浑噩噩过了几日,初七无暇再想这件事了,谢惟让她继续读书习字,还让丽奴儿教她礼仪姿态,每天都排得满满当当。
在临松薤谷时要学,回来又要学,虽说初七挺喜欢学问,但读得多了难免觉得奇怪,她是骆驼客又不是达官显贵家的女儿,而且有些东西骆驼客也用不着。
初七满腹疑惑,终于忍不住问谢惟:“郎君,当个骆驼客为什么要学这么多。”
谢惟闻言放下竹牍,看着她清澈爱笑的眼眸,想了会儿说:“人总要向上走,难道你想一辈子在风沙里吗?”
初七一手托着腮,小嘴微微嘟起,十分认真地琢磨起来,“郎君说得有理,只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话落,她弯起眉眼,笑得明媚。
谢惟不由微怔,似乎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不由沉心思忖,道:“人各有命,你的命不止是当条鱼。”
这话对于初七而言过于深奥了,他怎么知道她的命不是当条鱼呢?初七打算再问,谢惟却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自回来之日起,初七就觉得他似乎刻意在回避什么,不但没之前亲近了,而且越来越严厉。
“初七,头摆低了。”
蓦地,一截冰冷的戒尺抵上她的下巴,初七不由打了个寒颤,缓过神后,她很无辜地看向谢惟,四目交错间,他不禁凝神,目光在她的眉眼间停了许久。
“郎君。”初七轻唤,谢惟如梦初醒,他匆匆地移开目光,再也没说过话。
次日,谢惟没再出现,夫子换成了一个驼背小老头儿,每句话前都喜欢加上“孔子曰、孟子曰。”念得初七快要睡着了,她时不时望向窗外斜枝桃发呆,看着成双成对的雀鸟停在枝头,心里不知什么东西正随之萌芽。
时光飞逝,转瞬就要到谢阿囡的大喜之日,在迎亲前日李商回来了,还带回几大箱喜礼,顺便吃上了谢阿囡的谢媒宴。
初七见到他时,他身穿翠色交领袍,腰佩长刀,翩翩少年郎一入宴,无数双眼睛就看了过去,席间就有不少人窃窃私语:
“嗳,这就是兵部尚书的侄孙,家世显赫至极。”
“如此显赫家世,怎么会来当骆驼客?定是谬传!”
“是不是谬传咱不知道,只知道模样长得好又富贵。”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谈间不少女子暗送秋波,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