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心,他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着你呢。”
“回头你好好道歉,等今年秋收了麦子,就再给你盖一栋新房子。”
今年,母亲也才四十出头。
看着她发丝斑白,手掌粗糙的像老树皮,陈清河心里不是滋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妈,饭就不吃了,我想管家里借点东西。”
张桂花有些惶恐的说:“儿啊,咱家可没有钱,也没什么能卖的东西!”
陈清河有些无奈,看来想要让身边人印象改观,道阻且艰啊。
“妈,我啥也不卖,就是想用咱家的排车,再借点油盐酱醋,拉点东西去县城卖。”
“行,车子好久不用了,妈给你收拾收拾。”
“不用,我自己来。”
农村的排车,俩轮上头架着个长木板,因为长得像木排,所以叫排车。
前头车把很长,有点像黄包车的构造,通常农忙时用来在田间地头运粮食。
陈清河拿了块破毛巾,把排车抽打干净,又将俩蛇皮袋以及炉子和厨具放上去。
弄好了东西,陈清河把拉车绳抗在肩上,闷着头要出门。
陈大栓扯着嗓子喊,“你小子敢把家里排车卖了,我打断你的腿!”
“知道了爸。”
陈清河闷着头正往前走,忽然胳膊被柔荑拽住。
愕然回头,杨音韵拿着个软乎乎的布包,塞进他的怀里。
“昨天妈烙的玉米饼子,我没舍得吃,你拿着路上吃。”
陈清河愕然愣在原地,“这……”
“你别误会,昨天你救了俩孩子还受了伤,我不能让病人饿肚子。”
“谢谢。”
攥着带有体温的布包,陈清河喉头有些哽咽,咬上一口玉米饼子,嚼着甜丝丝的。
有这样的家人,再没本事让他们吃饱饭,自己就太混蛋了!
陈清河一鼓作气,拖着排车走了十五里地,饿了啃一口玉米饼子,渴了喝一口绿皮水壶里的山泉水。
走了两个小时的山路,他总算在早上八点钟,来到石龙县城。
八十年代,百废待兴。
冒着蒸汽的工厂,骑二八大杠,统一穿蓝靛布和解放鞋的年轻人,街边鸡毛换糖的货郎,锵剪子磨菜刀的声音此起彼伏。
陈清河到附近水渠,娴熟的给青蛙剥皮清理内脏,挨个的清洗干净,重新放进蛇皮袋里。
一大袋子青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