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恒城唤来赖栋与绿雁送苏志方归家,而他与初绵糖在府上等消息。
这一出门,绿雁便给苏志方来了个九十度大弯腰,起身后对苏志方道:“舅老爷,对不住,先前是我鲁莽了。”
她之前是以为苏志方要对夫人行不利之事儿,如今得知竟是夫人亲戚,未免人家记仇,便想道歉。
绿雁的动作之快,苏志方都没来得及阻止。
“姑娘,可千万不要这般说,是我做得不对在先,是我心切了些。”
“那就大家都有错,如今大家都无错。舅老爷,请吧。”绿雁一只手背后,恭敬地给苏志方做了个“请”的姿势。
绿雁转变得如此之快,让苏志方接架不住,楞了一会儿,在心里嘀咕了句,“这姑娘做事可真像少儿郎的作风。”
初绵糖听着外边儿的声音,知道舅舅虽绿雁与赖栋走了后,便靠在了唐恒城的身上放声大哭。
“夫君……呜……”
唐恒城想着让初绵糖哭一会也好,消散心中的情绪,可她哭得实在太猛了些,双眼像开了关闸的堤坝,止不住。
“夫人,莫要再哭了,晚些时候还要见其他亲人,形象不好。”
方才舅舅说起外祖母身子不好,以免外祖母见了她双哭肿的眼而伤神,便慢慢停了下来。边儿抽噎着,边儿把脸往唐恒城身上蹭,擦掉泪水。
“嗝……”
初绵糖打了个泪嗝后,又道:“夫君,我日后也算是有疼爱我的亲人了。”
外祖母与舅舅从前疼爱着母亲,想必对她也会是这般。
唐恒城把她抱起,放到自己腿上,替她擦掉泪痕,“我不也是疼爱你的亲人吗?怎说也算有?”
“我与你又无血缘关系。”
随后初绵糖又嘀咕了句,“说不准,哪天你一个不高兴便把我给休弃了。”
唐恒城:“……”
“你说的是气话,我不与你计较。”
初绵糖嘟着嘴,瞧了他一眼,“我才没有说气话呢。”
唐恒城拿着手帕给她擦泪痕的手顿了顿,“在你眼里,你家夫君便是这种随意休妻的人?”
“夫君,日久方能见人心,你懂不懂?再说了,我娘与我说,世间男子的话儿,信一半便好。”
“除我的话外,你可以不信世间任何男子的话,”
初绵糖又嘀咕了一句:“我爹也对我娘说过你这句话。”
唐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