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山中有阁,或是阁中有山。
有一翠山,其上奇石无数,其中有一石尤其,重若万斤,形似葫芦,斜卧圣贤,上有一个楼,直插云霄,张灯结彩,连至星河,叫人不知是星或是灯。打一眼而去,亭台窗门,各是诗词名篇垂落,有三三两两吃酒人,依窗拂袖念叨千古名篇,垂足顿首,快意潇洒,身旁再伴上一女子,貌似娇娥,手持竹卷,呢喃有声,举止得体。四四方方的红木的窗儿游荡在不知何其阔的天地之间,对对妖童媛女蹒跚其中,甚是得味。
借月而行,徐秋领了一位不曾瞧见过的姑娘正身似惊鸿,挥袖若风往这葫芦模样的山行去。
姑娘受宠若惊,一旁不由自主搓捻起徐秋的衣角,呢喃:“徐道友,此山名为酒葫芦山。”
姑娘一句话不曾说完,徐秋忙接过话茬,“前辈莫说,且叫晚辈猜上一猜,山名为酒葫芦山,这楼是否名为酒葫芦楼?”
女子惊言:“徐公子当真神人也,这也能猜中!”
徐秋得意洋洋!
“不过,既然都是这般相貌打扮,徐公子就莫要再前辈相称,多是生分。”
“红藕。”
“红藕?”
“嗯呐,就叫我红藕吧。打小时候取名为红藕,那会儿都叫我红藕,不过已是许久之前的事儿了,到如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记得当年那位名为红藕的小姑娘了。”
徐秋仰首,“红藕,红藕。不错的小名儿。”
女子笑,真似红藕。
二位掠过酒葫芦山,来至酒葫芦楼前,徐秋在前,红藕在后,二位相视一笑,并未多言,径直走近其中。
不得不说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不论是言谈举止或是一笑一颦俱是得体,就连这风月场所都是一股子书卷气息。
迎面一位女子迎二位,丫鬟浅笑轻言:“二位面生的很,第一遭么?”
徐秋方要出言,一旁面纱红藕姑娘咯咯一笑,“熟客。”
丫鬟不信,“熟客?”
红藕闻言,并未争论,而是一指南面一枝花,“这一枝红花是当年那位老阁主打马过江南折来,算一算怕是有了百十个年头了。”再是一提西墙一帖字,“据说这一副字来头不小,是一位人间彷徨的才子所书。才子落寞,凉夜横江,含恨遗世。”
红藕姑娘洋洋洒洒说了一通,里里外外是将这酒葫芦楼梳理了个大致,其中不乏许多秘辛,连这丫鬟都不知晓。
丫鬟哑口无言,只得让出了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