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如常,蓝天白云,万物葱茏,莺歌燕舞,风光无限。可这看似美好的一切,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执扇又有些说不上来。
直到盲行了两个时辰后,执扇才终于明白少了些什么,是生机,凡人该有的生机。
这一路,有山川田野,花鸟草木,有比邻房屋,鸡鸣犬吠,却唯独少了些有喜怒哀乐,欢声笑语的正常人。即便偶尔能见到一两个往来的路人,他们也是目光焕散,神情呆滞,就连正值皮闹年纪的孩童亦是如此。
执扇也尝试着同他们打过招呼,可她眉眼带笑的热脸,总被他们无情的贴上了冷屁股。他们不言不语,不温不火,就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当空的艳阳,这一诡异的现象着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的错觉。
而打破这一诡异现象的,竟是一间破败的茅草屋。那茅草屋搭得是歪歪斜斜,风吹可倒,但就是这样一间看似根本无法立足的屋院中,却意外的有三个孩童正在嬉戏打闹,炊烟袅袅升起,厨屋内飘出了诱人的食物烹香。
以目前的形势看来,就只有这间屋子里的人最为正常,但混在一堆不正常的人里面,这里反倒显得有些异常了。
虽是这般想,但执扇的身子可比脑子诚实的多,摸了摸自己正在唱空城计的肚子,馋得小嘴直吧嗒,就连腿脚也开始不听使唤的止了步,谁让此刻正值饭点儿呢。
与她一同被勾起馋虫的还有博渊与若离二位,说来也是好笑,一个睡眼朦胧的小婴儿闻到烹香竟突然睁了眼,还试图扭头寻找香味的来源。奈何他现在这副小身子骨连扭头都做不到,腹中空空如也,博渊说不了话,便只能动动小手,证明他饿了。
若离比之更甚,馋虫上脑,伤痛无药自愈,就连精气神儿也有了,可试着活动了下筋骨才知道,自己正被执扇五花大绑倒提着呢,连鹰嘴也被其缠得死紧,欲言不能言。
执扇将二者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因此也没想太多,直接推开了面前的篱墙院门。左右她神鬼不惧,又怎会怕撞邪呢?
院内的三个孩童见有陌生人进门,当下便停止了嬉闹,全都神情戒备的盯着她看。
执扇好不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别紧张,姐姐不是坏人,姐姐只是走得累了,进来歇歇脚而已,可以吗?”
较小的两个男童在点头,较大的女孩却毫无征兆的往厨屋跑去,不一会儿,她又拉了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出了门,两姐妹将弟弟们护在身后,依旧是神情戒备,如防贼般提防着执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