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摸着快要空的钱袋子,大叫一声:“喂,用俺的银子垫底充好人,你讲不讲道理?”
斋奴问道:“你之前也这样白吃白喝吗?”
“没有,第一次。这还不是因为丢了衙门里的公差,俸禄也没了,俺们这一帮子人天天坐吃山空,能坚持几天?你说,沈碧是不是一个榆木脑袋!”
“放心,她不会让你饿到肚子的。”
徐云一怔,回嗔作喜,把头凑到斋奴的跟前:“真的,太好了,不过,她一个女流如何才能做到?”
斋奴轻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
整个后厨也就有半间房子大,锅灶等一切厨具,样样俱全。
赵元林一个人慌慌张张,一会看着锅底下的火势,一会又拿出早已包好的馄饨往锅里下,嘴里还不停地唉声叹气。
沈碧看着赵元林的背影,有种沧桑之感,心里很不是滋味,快步走到赵元林的身边,把手里早就准备好的碎银子,放到赵元林的手上。
“这、这收你的饭钱多不好意思。”赵元林赶紧从腰间的钱袋子里拿出一点准备找补剩下的钱。
“赵大爷,剩下的钱就给你老人家买酒喝了。”沈碧赶紧拦住赵元林的手。
跟赵元林的妻子吕楚打闹惯了,竟然在周围看不到她的半点影子,“我怎么没看到赵大娘?”
赵元林再次叹了一口气:“摊上一个不成器的娘家侄子,不去管吧,她做为姑母,着实坐不住,管吧,又不知如何下手,只能每天陪着她兄弟与弟媳抹眼泪。”
云城有许多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钱,都喜欢斗鸡走马,流连于勾栏瓦舍。
当然,没有钱的少年男子,也不是没有逍遥快活的机会,只要能够傍上那些纨绔子弟,当个忠实的狗腿子,一样能跟
着吃香的喝辣的。
这些事情太稀松平常了,似乎不至于让吕楚担心到天天不着家:“赵大爷你说说,赵大娘的侄子是如何不成器?”
吕楚的侄子叫吕秋,家里唯一的独苗,已经二十岁的年纪,因为他拒不成家,而久久没有娶妻。
吕楚的兄弟吕闲与弟媳妇蒋婵,只以为吕秋不近女色,便遍访名医,却不见他的情况有所好转。
后来,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突然变得殷勤起来,每天傍晚出去,第二天早饭的时间才会回来。
甚至有时候,几天几夜都不回家,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