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馆楼上,两个身量逶迤的僧人守着两盘垂头丧气的菜,默不作声。
原吾悔跟着净空来此,是受的了祖之命,可净空有些想不通,吾悔一个妥妥的粗武僧,并不能化净空心魔,为何是他呢?
这边,吾悔听了净空的话,果真没有持相劝的态度,反问:“按理说,你是尊主,那赤龙天印早该送来宓宗的,那咱们现在……是去万锟门,找慕容邱要?”
街上虽已风平雨静,可刚刚被风沙迷了眼的小子,一直哭闹不停,原来清澈的眼底,沉着黄泥色的浅潭。大人吓了一跳,抱着满街找大夫。
热闹已去,琉璃罩和阿饶也消失在街的尽头。
净空转头看向一脸赤诚的吾悔,想到他往日在长隐,响声如雷的大呵,忽如醍醐灌顶般悟了。他好像是知道吾悔来的用处了。
遂递话上前:“师兄,你还想不想收拾那个宓宗的叛徒?”
。
阿饶被带进天影后,才总算是“逃脱”了那盏琉璃罩,可人刚出来,又被扔进了天影关押重犯的地牢枯井中。
洱城天影,确实并非简单的一派一城。
眼下,阿饶成了亓名的宝贝,此关乎他能否握住整个天下,领军整个武林,天影的高升浮沉,全凭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了。
自然丢不得。
阿饶被迷迷糊糊送进去时,两脚间的铁链尤在,脚一动,发现还重了许多。地牢太黑,她低头顺着脚踝摸索,原又多了两条。
这亓名,是怕我生了翅膀吗?阿饶暗自嗔骂。
另两条铁链,一边各一根,皆铐在原来的铐上,阿饶想顺着其中一条摸过去,可刚没走几步两步,另一脚的链已绷得笔直,她使劲拉了一拉,那一头纹丝不动。
她想,或许地上嵌了钩,另一头连着地了。
何须这样呢,她一个手无缚鸡的女子,不曾行武半分,竟让整个天影如此严正以待!
罢了,这样也就差不多了,倒显得自己确实有几分力量似的。
然思罢,又没过一会儿,阿饶便嗅到了异样,一片黑漆漆的盲目中,烟雾叠嶂,从地而起,渐没过身。
不慎吸进鼻口后,阿饶只短短的咳嗽了两声,就倍感垂累,腰塌身绵……
天影那些下作的东西,皆用上了。
光幕月稀,外头是真黑了,连繁闹的洱城也泯了灯。
一切入静如初。
昏暗中,那一身单薄的雪衣薄如蝉翼,人间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