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姑娘带走了,你可放心。”吾悔单脚立在檐边,不知怎的,他心也跟着这话放了不少。事儿终于到了头,人也终于让他找着了。
不对!是净空找到的他。
檐顶的人闻言心下宽松,可嘴角的弧度,如何也平不下来。
“若是今夜走,七日就能回长隐。”吾悔试着盘算归途:“若是明日……恐得八九十日吧!”
脚尖只剥碎了一角冰碴儿,可跟着滑了一溜的土,净空不解:“一夜而已,何以多了一二三日?”
吾悔撇嘴,稳立如松:“今夜你若下定决心,咱们一鼓作气,也就回了。”眉达拉着,想到不好的情况:“若是拖到明日,你不定得多生出几分不舍来……”
净空短呵!怎么?自己的心已昭然若揭到连吾悔也能揣测了?
只自己还困在里头,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月落了半轮,天色沉沦不清,真是有些迟了,扑朔的夜里,吾悔有些立不住,追问:“今夜到底走不走?”
“不走。”答未迟疑半分,净空明明早有答案。
“我说嘛!你舍不得,还是得拖到明日。”喟然而叹,已不奢求再多,能走就成。
“明日也不走。”又说。
?
吾悔急了,往檐顶跑了两步,问:“那几时走?”是要因一个女子,耽搁到宓宗被围灭吗?
净空的唇腔里,被咬出了印,脚的凉明明直冲了顶,可他并不觉。这吾悔,怎么老是要问到底!
几时走?
明日过后吧,他许她两日,少一分,一厘,都不行。
。
第二日,灵沅寺门前凉落,厚谆正拖着不窄的身,一遍一遍拾着地上的落枝。枝叶干瘦,巴掌肥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年年都是,一岁一枯。”他嘴里嘀咕,每起身,都要扶着膝盖,歇好一阵再弯腰。
枯枝落叶扫不停,可寺里没了年轻的小和尚,他得亲自照料,不能让人闲话灵沅寺没规矩。
香火事小,可在佛堂里,一句不中听的闲语,都不该入佛像的耳。
有些人,生来就观佛道,修佛登莲不在话下。有些人,有心无力,佛缘未到,只这一世好好侍奉莲下,清扫佛堂,换来世的与佛结缘。
厚谆体胖,心自然宽,他灵沅寺虽与佛法正宗的宓宗天隐相差十万八千里,可宓宗掌尊不也做出那些有误清规的糊涂事吗!
如今,全天下都坐观,武林会如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