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为百姓施粥的事宜已了,世子爷欲启程回西京。来的时候,一人,走的时候,众人都瞧见他多带了一软香甜玉的姑娘。
人都道:“世子爷娶妻三年有余,府中仍未进妾室,是该添口新人了。”
虽一人出京,随行的护卫侍从过千,皇家的气派果然不同些。阿饶从没见过如此华贵的车舆,狐毛铺底,蜀锦做壁,鹿皮里包了厚厚的棉花,做成凳子,垫在臀下,软乎乎的。
阿饶进去时,把鞋脱了下来,放在一角,可她的小心翼翼,让李承业的心堵了一条街那么长。
仗队长若游蛇,刚出城,李承业便下了马,钻入车舆,要与阿饶同乘。外头断断续续有积雪,李承业那双靴踩满了湿泥,一脚踏进来,花白的狐毛毁了色,湿哒哒的,车内一下有了恼怒的温度。
冤家,就会糟践好东西。阿饶心骂,也不理他,兀自缩在一角,捧着手里的《窦华梦》。
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李承业本不想打扰阿饶,可长路漫漫,实在无趣得很。
“生有轮回,轮回如梦,一梦不破,永堕魔中……”‘李承业念的是《窦华梦》的引词,“这些文人墨客的胡诌,也只能诓骗住你们这些姑娘了!人只一生,哪有什么轮回下世!”
阿饶合上书,不免有些扫兴,“是是是,天下最愚昧的,都是我们女子呗。”
李承业将手撑在腿上,作势要哄:“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劝你,在世为人,该好好珍惜眼前人!”
又来!
阿饶早已习惯这世子爷的胡言妄语,不接他话,只将书放于身后,提裙蹲下,有些突兀地将绵绵细手搭在李承业的腿上,轻轻柔柔地捏了几下,很是乖顺。
天下哪有白捡的便宜,李承业眯着眼,往旁移了移腿,“说吧!又想要多少金?往何处去啊?”
“在世子爷眼里,奴家原是这样的女子啊?”阿饶把那腿又移了回来。
李承业避之不及,不大的空间里,一条腿,争来夺去,恐不小心伤到她,“得!狮子要大开口了,先说好,往江都可不行。”
阿饶刚要说话,李承业又言:“长隐也不可。”言罢,他拾起那本《窦华梦》,摆弄在手。
“奴家哪儿也不去。”阿饶抱住的那条大腿,又粗又稳,刚好避一避,“奴家只想待在世子爷身边,好好伺候。”
李承业翻开书的扉页,一个硕大的“梦”字,映入眼帘,笑,确实做梦,“怎的,不去努力追求幸福和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