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抄起她身揽入怀。
阿饶远远看着,眼红得发了紫。
臭和尚,那不是我呀!阿饶恨不能,即刻掐灭心怀的佛灯。
尽管净空閤着眼,也已然发现了怀中异样的香,他手一抖,人从怀中滑落的同时,风雷翼阵的西南角散了阵形。
此时,亓名与慕容邱所汇穹力,在顶形成了暖金色的辉阳。恶池中的万人,皆屏住内力之虚气,以此助那二位掌尊铲除妖奴,铲除邪势。
此时,正是重振武林的好时机。
那顶暖金色的辉阳包裹着一颗污褐的穹心,是亓名与慕容邱为它装饰了正义的外壳,再往后,正义由他们定,武林,也由他们说了算。
辉阳坠脊,如释重恶,它结结实实地落下来,向净空与“阿饶”而去。
“阿饶”早闭眼等着死期,今日,本就是她最后的谢幕戏。
然净空,净空盯她良久,刻意相似的脸明明不是阿饶,因此,他早忘了幻阵御敌,只一心想,阿饶?他的阿饶呢?
“净空!”远处,吾悔大喊不能护,眼看着辉阳下坠,再无回天。
诵经声未灭,反因战雨渐浓,西华半山已许久没这样热闹。云顶之巅,身着红裟的了祖捋须凝神,重重咳了几声。
忽然,那件上古盘天的红裟不情愿地泯出数道青烟,了祖无奈,叹气仰天,红裟一袖再挥,恍若天佛的召唤,四海云洲,万家佛灯的灯芯俱泯成了暮直的烟。
皆灭了。
从此,苍生佛灯再无期明。
唯宓宗掌尊净空亲力奉的那一盏,在一女子心口坚强地续着灯芯点点,不恍不熄。
净空终找到他的阿饶了,却也是阿饶先来找的他,虽为女子,阿饶总是先主动的那一人,主动撩拨爱意,主动奉上心意。
世人都说妓子误佛,说宓宗掌尊为小小妓子付出良多,连宓宗万年的清誉也奉上了,该死。
然阿饶,也甘愿以自己的命相还。她借助那盏玲珑佛灯之力,替净空挡下了这万人的杀劫。
再入净空的怀,阿饶真的轻了好多,许是那占了三分重量的魂魄,散了,升天了。
“阿饶,阿饶……”净空将她揉在霁青色的佛裟里,血染一片,同青山着朱墨的画景一模一样,惹人流连。
他去听她的心跳,去按她的脉搏,去感她的鼻息。
然阿饶如死寂的帐纱,无风不起,再无波澜。白脸附霜,像集市里老头捏的面人儿,了无活物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