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寺院后面的息舍里去了!”这样的故事,传到第三人嘴里的时候,就变成真的了。
阿光和盲女是私奔来的,唱在戏里,也是一段不错的故事。
从海集回来,净空将换来的东西,分成了三份。小份自家留着,一份送去隔得不远的福婶家,若遇他夜宿海上隔夜才归,都是福婶照应阿饶。还有一份,自是霞姐,阿饶织得洞,全是霞姐补上的,一筐螺可不够。
“阿光疼娘子,盲女好福气。”知道的都夸。
“阿光!”从福婶家出来时,福婶的儿子耀哥叫他:“明日,渔老爷的船往八里海区去捕星斑,要去三日,去不去?”
谁都晓得,阿光离家从不超过两日。
净空的头顶被晒成浅浅的铜色,此时正是午时,耀哥躲在阴凉处,满头挂着张扬的汗,净空顶着日头,心静有凉风。
他正要拒绝,耀哥伸出五根手指头,又说:“这个数。”
这个数,直当净空出五次海的工钱,出五次海,最少也要七八天,没再多想,净空答应了。
耀哥也高兴,这个阿光虽不如老渔民经验丰富,却有些本事,他若锁定的鱼,没一条能逃脱,与他一同出海,总是丰盈而归。
耀哥哪里晓得,只要净空想,整个海域都能成为他的龙宫。
净空答应后,便往家去,欲与阿饶说一声,刚走到蕉叶下,就又听见霞姐的滔天埋怨:“哎哟!我的姑奶奶!”
他挑过叶梢,想快些过去,就能早一刻看到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谁知霞姐下一句却是道的:“早这样子就对了嘛!”
霞姐来教阿饶织渔网时,替阿饶想了一个法子,她在梭子下夹了一根长针,两头尖尖一样的距离,阿饶的梭子歪一厘都会被刺痛手指,这样,她便不会再依着歪了的梭子织出天大的破洞了。
“对啰对啰!”霞姐一边看一边夸,发现净空回来后,高兴唤他:“阿光快来看,你那些螺,我可没白收。”
阿饶听见净空回来,很是兴奋,举着手里织了一半的网转身,道:“往后,螺都留给我们,再不用送霞姐啰!”
这是说笑的话,可在场的另二人都笑不出来,净空明明站在阿饶的左侧,阿饶却向右递了网,两人皆空对了个寂寞。
瞎子惯有的凄凉。
霞姐最是尴尬,这样的景,不该让外人看到。她也想,盲女既有这样的模样,却是瞎的,怪可怜。可她看见净空默不作声地绕回另侧,去接阿饶递来的网,依旧笑如海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