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路粘腻湿滑,好在坟山上,为了方便上坟,村民一起建了一条略微平整的水泥路。我一路小跑的跟着二叔,不知为何,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似乎有什么在拖着我的脚。
我低头向下看去,球鞋鞋底竟粘满了淤泥,足足有一公分厚。但去往坟山的路上,哪有泥路?
我向四周看去,却在来时的路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似笑非笑的面具,和那苍白到几乎与白雾融为一体的皮肤,不正是那与我阴婚的白寒?
我有些慌了,拉住还在向山上爬的二叔,问道:“二……二叔,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瑶瑶啊,赵瞎子不是说了,什么事都不要理睬,你忘了?”二叔的脸色很难看,他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又继续大跨步向上走。
二叔走的太快,我跑过去跟在他身后,又悄悄向后看了一眼。
白寒不见了。
我和二叔几乎是跑上山顶,被汗水浸湿几乎成了水人。
二叔喘着粗气,面色却异常苍白,他看着爷爷的墓碑,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卷崭新的香、香炉和打火机。“瑶瑶,拿着,快去给你爷爷上香。”
我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拿出三炷香,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着:“二叔,这打火机是不是坏啦?”
背后却没有任何声音。
我回头看向二叔,却看到了我这两天看到过最恐怖的一幕。
二叔的背上,趴着全身布满尸斑的老人,他怒目圆睁的看着二叔,嘴角裂开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那正是我的爷爷!
我可是亲眼看着爷爷的棺材被抬走啊!
我吓得后退了两步跌坐在爷爷的坟前:“二叔,你背后……”
“别说了!好好上坟,赵瞎子说了不要理睬!”二叔怒吼的打断了我,但慌乱的神情和颤抖的身体怎么也止不住。
随后他狠狠推开我,在爷爷坟前噗通跪下,“砰砰”磕了几个响头。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泪水从布满褶皱的脸上滑落,大吼着:“爸!放我过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我……饶我一命啊!”
“二叔,怎么回事,你错什么了,明明是黄皮子……”
“谁让那金子就那么放着,它太好拿了,都是金子的错!都是藏金子那群畜生的错!”他渐渐语无伦次了起来。
而他背上的爷爷,慢慢爬了下来,爷爷的指甲变得乌黑尖锐,狠狠插入二叔的肚子。一瞬间,爷爷的墓碑被二叔喷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