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跳,颈椎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脑袋了。摘了眼镜,缓慢的转动着脖子过渡,骨头嘎吱响的声音让她打了个寒颤。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凌晨4点了。摸索着取了手机,从书房去了卧室,接触到枕头的那一刻,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很累却睡不着,也许是沉浸在自己的作品里无法自拔,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是有多久没回去看他们了,好像最近的一次是去年元旦,就快一年了,每个月固定的转钱再附加一句短信。
“爸,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虽然刻意忘记,但是,每次拨通电话的时候,她总能想起母亲那张怨恨的脸。她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什么了,才让一个母亲那么恨自己的孩子。那是她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她拿着得奖的作文兴高采烈的回家给母亲展示,却被突然发怒的母亲推倒烫伤。
钻心的疼痛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伏在父亲的肩头出门的时候,看着地上破碎的保温瓶和被开水浸湿了的纸张,“我的妈妈”慢慢的晕染开来直至化作一滩蓝色的墨水消失不见,那滩水带走的不只是那些赞美的语言,还有苏意晚心底最后的那一丝渴望,右边肩膀印记的存在好像在说“苏意晚,你看,这就是你讨好的代价吗?”
她出院后,父亲狠了心送苏意晚去了寄宿学校,并且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哽咽着告诉她“晚晚,哪里都可以,除了成都。”
“爸,我过得很好,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甚至连家门都没进,在看到自己母亲的那个瞬间,苏意晚扔下手里的礼品落荒而逃。她想念自己的父亲,可,她的母亲。。。。。。还是不回去了吧,就这样也挺好。
“爸,马上元旦了,你给自己买些吃的用的啥的,多买几件新衣服,别不舍得。。。。。。”
编辑完成,发送的时候犹豫了,删除之前的又换回了每月固定不变的短信。
看着发送成功的短信和银行转账的回执信息,她还是没忍住蒙头大哭。她也才26岁呀,正是在父母跟前撒娇的年纪,可事实是最平常的回家探望亲人对她来说都是奢望。每次,莫然对她抱怨母亲的“恶行”的时候,她心底里是有些小羡慕的。呵呵,怕是,这辈子,她都不会经历的。
“晚晚,你也。。。。。。照顾好自己。”
这好像是父亲第一次给自己回复消息,之前给他们买了两部智能手机邮了回去,估计刚刚适应。
“爸,我知道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