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欢看着傅行野,眼睛里已经有泪花在打转,不知是委屈多一点还是屈辱多一点。
而傅行野在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向一边偏过脸。
聂长欢把这理解为更进一步的、对她的不耐烦。
只有陈焰川看到,傅行野抿紧唇角时闭了闭眼睛,垂在身侧的那只手也缓缓地捏成了手背青筋毕露的拳头。
他几乎从未见过傅行野这么外露的后悔情绪。
或者说,陈焰川在他身边多年,从未见过傅行野后悔。
哪怕是当年跟那人决裂。
唐斯淮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他对傅行野仍旧恭敬的语气间半藏隐而不发的怒意:“傅公子这话就错了,在我眼里,欢欢可不只是一个女人这么简单。”
明明心里憋闷的厉害,傅行野却还是微扬起下巴,朝唐斯淮看去时淡而敷衍地一笑:“哦?”
见他转过脸来,聂长欢立刻红着眼睛偏过了脸,再也不愿看他。
傅行野被她这动作弄得心头一震,心底深处竟控制不住地漫起一阵细密的疼痛,那疼那痛摸不到抓不着,搅得他越发地焦躁难忍。
唐斯淮同为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傅行野的情绪,他担心傅行野下一刻就会将道歉的话说出口,于是赶紧圈着聂长欢的肩将人往怀中一揽,柔声道:“你姑父还在等我们,我们先进去,以免他担心。”
聂长欢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跟他走。
傅行野控制不住地将目光投放到她身上,喉结滑动了好几下,最终也没开口。
“傅公子,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再会。”唐斯淮说完,揽着聂长欢就快步进了校门。
傅行野极力忍着不去看他们的背影,但脑海里却全是聂长欢刚才红着眼睛、偏头不再看他的模样。
陈焰川看着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站得像棵树的傅行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不忍傅行野在牛角尖里越钻越远,于是大着胆子提醒说:“三少,你既然在意长欢小姐,一开始就该像人唐斯淮那样,直接蹲下来跟长欢小姐说话。”
傅行野眉眼低垂,没有要发怒的样子。
陈焰川轻咳了声:“而且你总是这么言不由衷,这……”
陈焰川没有感情经历,话说到一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是把傅行野跟人唐斯淮刚才的行为一对比,觉得自己这冷情惯了的少爷,以后恐怕还要吃很多闷葫芦亏。
或者说,只不过是傅行野对聂长欢并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