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安慰,聂长欢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傅行野再不知该怎么哄她了,只能一直抱着她,一只手搂着她的脑袋、一只手轻而小心地在她背上轻拍。他青少年时期曾这样哄过还是个小孩子的颜颜,也是他仅知道的哄人的办法。
好在,这样的方法果然管用,聂长欢的哭声渐渐小了,紧绷的身体似乎也放松了不少。
可她还是抱着自己、缩在自己怀里不动。
傅行野双手按在她肩上,想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结果没拉动。
聂长欢哭成这样,慢慢地就觉得有些脸热了,不知道哭完了该怎么面对傅行野。
这下察觉到他想把自己拉开,聂长欢下意识地就把他的衣服攥得更紧,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窘迫模样。
见她力气还不小,傅行野只能开口喊她:“聂长欢?”
聂长欢眼睫一跳,闷闷地“嗯”了声,顺势就将紧攥在自己手里的、傅行野的衣服给放开了。加上她突然想到,傅行野的眼睛反正是看不见的。
她大胆地抬眸看他,看见他完全湿掉了的头发,瞬间有些自责。
对于他这样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来说,在这样的雷雨夜里独自找到她的房间,定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也一定花费了很多时间,不然头发和衣服不会湿成这样。
她一下子就完全忘掉了自己的情绪,赶紧转身去找干净的毛巾。
可她对这里不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傅行野从身后拽住她的手:“我回房间洗个澡。”
聂长欢听到他要走,表情瞬间僵了,可她总不能开口留他,最后只能闷闷地“嗯”了声。
她想自己的手从傅行野掌心抽出来,可傅行野没松。
“不是害怕?”傅行野拽着她的手往门外走,“这雷雨应该会下很久,你难道准备一整晚都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聂长欢很想反驳他,可看着窗外雨幕中的那些摇曳的黑影,她实在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就那么跟着傅行野回了他的房间,还帮傅行野选了一套睡衣、送他进了洗浴间。
她听着洗浴间里的流水声,这才后知后觉地忐忑起来。
但随着一声电闪雷鸣,她立刻就不忐忑了,还赶紧往洗浴间靠了靠,只差将自己贴在门上了。
一会儿过后,听见里面的水声停了,她才赶紧轻手轻脚地离得远了点。
傅行野在里面吹好头发才出来,一出洗浴间的门,就叫了声聂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