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了。
聂长欢见他久久不说话,再度请成釜开车。
唐斯淮就是在这时候说:“欢欢,对不起。”
对不起?
聂长欢扯唇。
可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呢。
他们全都以为,聂长欢没有死,所以这些日子,他们都毫无心理负担地生活着。
但其实聂长欢早就死了,现在的在他们面前的人,不过是孤魂野鬼一样的丞相府嫡女。
想到原主姑娘的性格虽然诸多缺陷,但是她对唐斯淮的爱意和付出,是绝对干净而炙热的。
可原主姑娘最终丧命,根源就是唐斯淮。
或者说,唐斯淮在这整件事情中,从法律层面讲,是完全不相干且无辜的一个。
但……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聂长欢眉眼很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当初不知进退、太过厚颜无耻了。”
“欢欢,我求你……求你别这么说!”唐斯淮神色呼吸都急促不已,“当初……”
“当初!对,当初你只不过是跟大家一样嫌弃我、看不起我而已。”聂长欢截断他的话,忽而极短促地笑了下,“都是聂长欢的错!她的人微言轻是错、她的命如草菅是错!她的懦弱无知是错!你堂堂的鲸城唐家二少,有什么错呢?你们,都不会有错的!”
除了聂薇,聂长欢从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这样疾言厉色。
唐斯淮微张着嘴,待反应过来后,他神色灰败,此时此刻觉得自己离聂长欢好像特别的遥远,他控制不住地想拉近两人的距离,于是就直接伸手想要来拽她的手臂。
聂长欢却立刻躲开了。
唐斯淮的手落空,却并没有收回手,那只手就那样僵在那里,神情之间充满了愧悔和受伤。
聂长欢一夜没睡,这会儿已经累到极致。
她懒得再看他:“唐斯淮,我很感谢你当初在山村里的那点善意,也很感谢你的那点善意成为我被聂家重新找回的关键线索,我更感谢后来的你愿意……”
聂长欢突然摇头轻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总之……总之,今时今日此地,你我恩怨两清。”
“欢欢!”
“成大哥,开车。”
成釜这下猛一踩油门,车子轮胎擦着唐斯淮的皮鞋鞋尖呼啸而过。
唐斯淮站着没动,眉眼落寞。
车都开出去很远了,他还像一尊雕塑一样站着,那只落空的